尔后,知府把目光从知县的身上移到了张侍卫的身上,威严的声音在公堂内响起:“张侍卫,本官问你,前些日子那六位证人一同消失,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张侍卫闻言,惊慌抬头辩解道:“大人冤枉呀!小的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呀!况且他们还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小的怎么又下得了手呢?”
知府:“哦?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侍卫细想当日处理得滴水不漏,知府绝对查不出什么的,便死不承认道:“小的冤枉呀,若真的是小的所为,那为何不逃之夭夭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知府大人微眯着眼瞧着巧言善辩的张侍卫,看来得亮出证据,便吩咐一旁的衙役们:“来人!呈上来!”
不一会儿,衙役们便抬着六副森森白骨和一筐画卷来到了公堂上。
围观的人纷纷露出惧怕的神色,从而引来一阵哗然。
知府指着那些画卷说吩咐着:“来人,把那些画卷打开,在上面浇些水!”
衙役们照做了,把所有的画都打开并且再上面洒了些水。
一副副火红的牡丹花展现在众人眼前,牡丹画得活灵活现,娇艳欲滴。
卿月浅勾起唇角,她不禁有些欣赏起张侍卫,暗道:他不当画师可惜了。
大家都不知道知府这么做的用意,看着那些画也没有什么不妥呀?当他们一脸懵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没多时,一群苍蝇蚊子飞在画的上空打转着。
大家结合旁边的六副白骨,似乎恍然大悟,但还是不明白,张侍卫又不是屠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六人的骨肉分离的如此彻底?
张侍卫转头看着这些自己的成果,佯装一脸不解问道:“大人,这些难道就是我的那六位兄弟?”
说着说着,张侍卫就要哭了起来,扣了一个响头道:“大人!要为我的兄们主持公道啊……”
卿月闻言,嘲讽叹道:“这人心可真险恶!”
一旁的夜吻道:“毕竟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久,也不好对付……”
说完,两人便停下了交谈,静观知府如何应对。
知府见他如此惺惺作态,冷言道:“这不就是你的杰作吗?”
“大人何出此言呐?”
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知府大人见多了,只见他冷勾起唇角,缓缓道:“这六具尸体可是在你宅中发现的,这画是你的对吧?”
知府继续说道:“而且,本官在开堂之前用酒和醋洒在你院子里,地面渗出大面积血迹!对此,你还想说什么?”
张侍卫机灵的转着眼珠子,极力的辩解道:“大人,这画是小的没错!地面上也确实出现血迹,但都不是人的血,而是小的杀了只鸡而已!至于那六具尸体定是有人陷害!”
知府:“那你池中水蛭作何解释?”
“小的听说县官大人胸口不小心烫伤,且水蛭能治,所以就养了……”
一旁的县官低着头阴笑起来,没想到这张侍卫如此能说会道,不过,转眼一想,为了他家人的性命,思前想后是必须的!
知府放在桌上的拳头紧攥着,他死死的盯着低着头的张侍卫,原本想以他为突破口,可这张侍卫不知收了知县什么好处,不停的维护着知县。
这六具尸体明明就是他杀了后扔进池子里的!还在里面放了大量水蛭,这才短短几日便只剩下森森白骨!
知府见张侍卫如此这般,暴跳起来,怒吼道:“知县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的维护他?亦或是受了他什么威胁?”
张侍卫听见“威胁”两字,不由得顿了顿,他的家人如今都在知县手里,他也没有退路,他只能答道:“小的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花叔父女在一旁听他们审问了这么久,看样子,渺茫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当花叔父女两人正要放弃心中的希望听天由命时,却听见知府刚劲有力的声音。
“来呀!把知县大人拖下去!秋后问斩!”
知县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禁抬头瞪大了双眼,质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