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左右避让,面色惊恐,去病见状不及细想,便要前冲,
去病不及细看来人,只是侧手攀住马辔头借力便纵身跃起,凌空翻转落在马上。狂马不顾有人跃上,依旧直直前冲。
去病不待坐稳便尽力勒住缰绳,此时马匹受惊本就难控制,去病双脚夹住马腹,抱紧马颈欲引得马匹侧驰避让车骑。但力有非逮,只是让马略有减速。
马匹与车骑相交之际,忽见一身材壮硕之人自皇帝车驾侧后纵马前冲,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来。迎在车前引蹄欲扑,当是时,只见狂马虽有迟滞,但依然冲将过来,护驾之人驭马纵蹄将狂马踢翻倒地。
去病随狂马扑倒落地,立时没了声息,驭马之人见状忙纵身跃下。只见去病虽不省人事,但双臂紧锁马头,双脚紧扣马腹。将狂马锁在地上无法再动。
“去病!”驭马护驾之人见去病跌落,忙高声呼唤。“快召医工!有人重伤!”
左近护驾制热眼见如此,方醒过神,忙进步观望,有明眼侍从立即快步通传召唤医工。
皇帝听闻方才之事,又听得护驾受伤之人乃是去病,也立即下了马车。
众人各自忙碌将先前受伤狂马绑了抬走。又有医官上前查看。
“护驾之人竟是去病么?”皇帝走至近前,一看,果然如是。此时去病双眼紧闭,口鼻有出血,气息奄奄。
皇帝见此形状大为心疼,斥责侍从疏忽大意,正欲追责。
只见去病猛咳数下,竟然转醒,“陛下可安好?”
“无碍,霍侍中护驾有功,尔等需照顾周全。”
众人称喏。
医官将去病抬下诊治,其余护卫按章核查周围隐患,又再次安排皇帝重上车撵。
待到皇帝返回未央宫,方又唤出适才护驾的匈奴王子,言道:“於单,方才多得你拦马,否则这惊马必当伤孤不轻。”
“陛下乃万金之躯,自有上天庇佑,定能转危为安。眼看我若不冲上前,霍家小儿不也已经骑上狂马,不出须臾便可扭转势头,我这一冲倒伤了他,看他伤势,虽不伤及性命,想来也要将养些日子了。”於单谦道。
皇帝敛容道:“去病年纪尚幼,本事与你相去甚远,今后尚需苦练。只是不知此次之伤会不会祸伤根本。”言毕皇帝便陷入沉思。
却说这厢去病救驾受伤不过片刻,便已阖宫尽知,卫夫人听闻此时心下打乱,去病自幼养在卫家,卫夫人及诸舅皆视其为亲生,如今生此大变,一家人除了在外领兵的卫青,皆心下打乱。
“柳心,你可打听出去病伤势如何?”卫夫人听闻去病受伤忙问起宫中近婢。
“回禀夫人,小郎身体轻盈,医工诊治后已经回复,说是病情不重,未伤及脏腑,只是皮外有些擦伤,已经包扎,返家休养了。”
“已经返家了?”
“正是!侯府也已经派了惯用的医官过去疗伤,应无大碍,夫人前阵子因伤心过度而晕厥,此时更不可多虑,切勿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