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给西门泓敬茶的时候,他十分自得的说道:“认识你后,我便自觉处处不如你,如今你既认我为兄长,长兄如父,这辈分上我总算压了你一头。”
众人大笑。
银川如今成了霖州最有地位的人,虽然年岁可战场上磨练数年,又被三千门客折腾数月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风范来,楚瞻甚至将婚礼都交由他操持,他与楚氏长辈从不亲厚,所以这主婚人都落到了银川的头上。
“夫妻对拜。”他的声音已不似从前那般稚嫩。
两位新人相对而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兰茝被牵入内室,室内的红烛染的正旺。
楚瞻拿起秤杆掀开了兰茝的红盖头,便见到他的新娘笑容满面,霎那间满室艳光。
楚瞻满眼都是情意,佯装懊恼的对她道:“为夫还未出去敬酒,夫人这一笑,已让我醉了三分,这可如何是好?”
兰茝笑答:“若不出去敬酒,只怕满堂宾客不会让你安生的渡过这个洞房花烛夜的。”
楚瞻立马正色,对她略一拱手道:“夫人稍等片刻,为夫去去就来。”
兰茝噗嗤一笑,撵他出去。
楚瞻出去后,她从床上站起,环顾四周,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两杯合卺酒,顿时笑意微敛。
“女子这一生,可以喝两次合卺酒吗?”她喃喃自语道。
半个时辰后,楚瞻敬酒归来时,便见到兰茝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有些愣神的看着桌上的合卺酒,顿时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
“阿酒。”他开口唤道。
兰茝回过头来,看向眼前的人,看见他丰神俊朗的面容有些薄醉,看向她的目光中全都是关切之意。那一瞬间,她便觉得方才见到合卺酒的抵触心理全然没有了。
楚瞻坐到兰茝的身边道:“可是介意往昔?”他问得小心翼翼,那夜亦有他的一番谋划在其中,他深怕兰茝对婚礼上的一切有抵触之心。
兰茝笑着摇摇头。
楚瞻摸了摸她的头,举起那两杯合卺酒道:“阿酒可知,这合卺酒有另外一种喝法?”
“嗯?”兰茝不解的看向他。
楚瞻一笑,将一杯酒递给她示意她喝一口。
兰茝举杯正饮时,楚瞻也举起了另一杯酒饮了一口,在兰茝还反应未及之时,楚瞻低头覆上她的唇。二人唇齿相依,情动处酒香萦绕。
一亲芳泽后,楚瞻哑声道:“合卺酒本寓夫妻合二为一,我们方才那般不更像合二为一吗?”
兰茝早已似中了他的毒,连连点头,任君摆布。谁说她是悍妇,在情之一事上她对楚瞻总是甘拜下风的。
嫁衣滑落,楚瞻抱着温香软玉挑落帘帐,偷香窃玉去了。一时间被翻红浪,满室旖旎。
翌日,日上三竿二人都未起身。
楚瞻抱着兰茝,笑得一脸满足道:“阿酒接下来,可有要做的事?多亏有了一个好儿子,如今你我皆是无官一身轻,有大把的时间了。”
兰茝手臂支着身子,认真思索,在楚瞻看来风情无限。
很快,她开口道:“你还记得迎亲那日你说要一起游览这锦绣山河吗?到时你我带上几壶醉生梦死,秋日去看城外的大片芦苇荡,品尝甘甜的莓果,春末之时可以去槐城,那时候满城的槐花都开了吧,夏日时可以顺道去东临城乘坐乌篷船,在酒寮听渔民们扣弦而歌,食一大盘鲜美的鱼肉,花灯节时去平安街看满城花灯,那里的茶点都是鲜花制成的,冬日乘坐雪橇车去欺霜城凿冰捕鱼,有点怀念那里的急风烈马了。到时去游览山河,去踏足许多你我未去之处可好?”
“好。”楚瞻笑着应到。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他看着枕边人,笑意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