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芹想说不用查,但是心底里又有个声音在说走吧走吧,她还是没说挽留的话,只点了下头,“嗯,应该没什么大事,查不到就算了。”
小区有摄像头,将摄像头掉出来就真相大白了,覃芹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次是没注意,下次再遇到那偷衣服的贼,她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慕城离开后,覃芹坐在床上,脑袋空空如也。
这才发现,她是不想慕城留宿的,之前他问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她想起了在青村跟易峥生活的片段,她觉得心中有愧,所以一激动就说了声好。
实际上,她是排斥的,就如这五年里每次他一靠近她就下意识躲开一样,说不出原因,就是不想他靠近,然而在那个叫易峥的男人靠近时,她居然没有任何排斥的意思。
覃芹将空调开到最低,裹着被子躺下了,手碰到脖颈上的东西。
这才发觉脖颈上戴了个东西,她仔细看了看,她认得这吊坠,是易峥的,在青村的时候这乌龟吊坠就被他放在卧房的床头柜上,睁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她问过他,这东西一看就不值钱还是女人家的物件儿你一个大男人戴它做什么,他笑笑却没说话,只是没想到她离开的时候他居然把这么个廉价的东西送给了她。
老狗比,抠门!
覃芹将乌龟吊坠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闭眼睡觉。
慕城下了电梯直接去了小区物业处,让物业管理人员调出了车库的视频,物业管理人小武是认识慕城的,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是付的全款,千万的款眼睛一眨不眨,真真是豪,而且来看未婚妻很勤,人也长的英俊彬彬有礼,物业的人对他印象都很深刻,小武很快将视频调了出来,在看到视频中的胖子撬开车门的时候,大呼小叫起来,“小偷,居然有小偷进了小区,我现在立刻报警。”说着拿起座机要去打报警电话,被慕城给拦下了。
“不用,我认识这人。”他眼眸再无平常的温和,整个人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被阴冷的霾笼罩,看的小武心里直打寒颤。
慕城没再说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吴澄澄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绝不是巧合。
飞机失事,她消失了一年,她在警局的那些话现在想想都非常不对。
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
易峥,他回来了。
第二天覃芹照常去武馆上班,老板和同事都关心地问她这一年去了哪里,飞机失事的事被媒体报道的满城风雨,除了孩子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覃芹就将在警局说的那些话又简单说了一遍,他们才没有多问,覃芹想要找凌雅跟她道歉说凌囡囡落海的事,然而,凌雅已经离开了武馆,留的联系方式经拨打也是空号,微信联系人也消失不见了。
想起那个可爱美丽的女孩,覃芹又难受了好一阵。
日子又恢复平静,这天下班,她没有开车选择了步行,因为心情不好,头天晚上做梦又梦到小包子了,那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不到两个月就离开她的孩子。
梦中她在喂他吃奶,给他洗澡换尿布,他会用那两个跟她很像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蹬着小短腿,啃着小手指,对她笑,还流口水。
很可爱很可爱。
她是哭着醒过来的。
身边空空的,没有那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也没有小奶娃咿咿呀呀的奶音,只有她一个人和空荡荡的房间。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下,形单影只,说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