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种黏滞感,面上、手上、心上俱是血淋淋的。看不到你我会想会念,可再涤荡我们间的气流却仍然是对冲分割。
你与我是两种人,我仅能追随的是你离去的气息。你与我是一种人,我们永远不能做夫妻。
高灵心口的血潸潸流着,她勉强睁着眼看向冷漠注视她的人,那个刺自己一剑的人,那个解脱了自己的人。
她满心都是慕容清,眼角坠下泪来,耳里听闻着的是慕容清说,“灵儿,你为何要这样?”
高灵自嘲地笑着,“早知如此,倒不如在客栈里抱住你。”那夜在客栈也终究是说了一些废话,女子和女子没有结局。
高灵闭上了眼睛,凝住的泪挂在了她苍白的脸上。
常羲蹲下身用指尖探向高灵颈部,已经没了脉搏。那怅惘的神情令他不自在却在意。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轻声喃道,陷入了一段回忆中。
那年花朝节,百花争艳不如她一抹眉尾俏红。她是高官豪女,而他只是从乡下刚上京的贫寒士子。
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些年一直在耳边回响,“你这花真好看。”她巧笑倩兮,他颔首献花。
短短一瞬,他不敢再张狂明视,却在几日后青林书院再见佳人。
她换了男装,但他仍一眼认出。二人心照不宣,仅当手不释卷、热心读书。
日子渐长,吟诗、散步、观竹、访友,桩桩件件,情愫盈满。他发誓今年恩科必中状元,迎娶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