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两位虽然穿着相对整洁,却也皆是粗布衣衫,且一看便知仨人都是没有功名的布衣白身。
对于这种没考功名的文人,已经考过了举饶韩章有种生的优越感,尤其刚才自觉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次讲话被打断,此刻心头颇感不悦。
“你们是干啥的?没看见本大人正在训话么?无法静心是读书人之大忌懂不懂?看你们都这大岁数了,还是布衣白身,一定是以往读书心不宁,导致课业不精,无法精进,像你这种好高骛远又没真才实学的老秀才,本大人见得多啦……”
正当韩章训斥三个老头儿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叶翕音和景辰正向这边走过来。立刻撇下三个老头,迎着二人走过去。
“我王爷,王妃,您二位是何等身份尊贵之人,先前那几个班虽然教的都是手艺,可是请的夫子也算得过去,可是到了正经学问的课堂,随便找这么三个连科举都没考的秀才,这样可是误人子弟,是不行的呀……”
“依本大人看来,请正经讲解经义的夫子,应当……唉,王爷,王妃你们可不能被这三个白身秀才给蒙蔽了,我……”
韩章还欲像刚才那样再来长篇大论地阐述,可是二人已经越过他,走了过去。
走过去了
过去了
过去
了
“我……二位……”韩章还欲再,就看见景辰和叶翕音双双在三个老头儿跟前停住。
仨老头儿并没跟二人行君臣大礼,五人之间只是很随性地闲聊,不分尊卑长幼,竟是很自然地平辈论交。
“顾老前日放在我书案的那那副鹅戏图我看了,功底虽然不错,但必定不是您老现在的作品,我瞧着最多是您年少时的作品。”
叶翕音话音刚落,旁边的明兆仑立刻放声大笑:“哈哈,顾震,怎么样?我就音必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哈哈,你赌输啦,这个月发了束修,要请我去醉春风喝三杏花酿,哼哼哼哼哼”末了居然还美滋滋地哼曲儿了。
顾震却是不紧不慢,看向另一个一脸高深姿态的老头:“个月,熙与我斗棋,输了我几盘,不如就拿这个月的束修低了吧。”完转过身,一副事不关己的高人姿态。
然后,刚才一脸高深的张磐熙立刻指着明兆仑的鼻头跳脚:“你个明呆子,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个老不休的……”高冷人设瞬间崩了个稀碎。
叶翕音和景辰两两看……
每次跟这仨老头不两句半就开始互怼,就不能像人家大儒那种矜贵,深沉,含蓄等正确打开方式么?
后头的所有女夫子像是早已习惯了,每个人都用包容,关爱,慈祥的眼神儿看着三个性格跳脱的长辈。
只有韩章独自风中凌乱。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都干了什么?
他刚才全听明白了,面前这三个疯疯癫癫的老爷子,正是名震大胤,赫赫有名的当世大儒,北隐三才。
他刚才居然北隐三才误人子弟……韩章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