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格外深沉。
其他木屋中隐隐传来均匀的鼾声,老伯眼睑低垂,昏黄的烛光照在他沧桑的侧脸上,光影随着烛光的闪烁而微微晃动。
哗哗哗……
老伯在纸上缓缓写着什么,脸色异常的平静,偶尔瞟了眼在床上熟睡的阿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阿刚、尧剑,大壮、珠儿、魅女,对不起,今晚的饭中我下了药,愿你们今夜做个好梦……
我该走了,去做一件比我的命更加重要的事……
不要为我报仇……
信写完,用木块压在了桌面上。
老伯缓缓起身,看了眼手中的剑,竟满是复杂奇怪的花纹。
如若尧剑在场,定能看出这花纹是某种增强力量的铸气之术!
夜明星稀,边县街道上,走着一个孤独的老者,双鬓灰白,眼神冰冷。
花满楼的花魁,我们也该见见了……
……
剑盟内,许媚儿手撑着自己白嫩的下巴,眺望着窗外的月牙,眼神逐渐迷离。
一个挺直壮硕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隔着那层层纱幔,盘坐在地,不出声,不动作,仅仅只是温柔地望着她,听着琴声。
日初而来,日落而去,他从未迈过薄纱,冒昧打扰过自己弹琴。
“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离开这里吧。”
这是黄凌昌隔着薄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话音刚落,琴声促顿,杀机四起。
黄凌昌在踏进许媚儿的房门那一刻,便知道,这琴是杀人琴,这香是迷魂香……
但自从他看到纱幔后弹琴的许媚儿后,才终于发现,让自己沉沦的,不是琴,不是香,而是这人……
“呵呵,真是个蠢货。”
许媚儿回过神来,轻笑一声,眼角却是流露出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苦涩,随即她媚眼缓缓瞥向屋内,红唇轻启:“说什么守护,还不是迷恋我的容颜,待我老去,又有谁真能做到厮守终身?”
屋内阿才见许媚儿望来,面色微变,连忙低头道:“小的定服侍小姐一生!”
“咯咯咯”
许媚儿捂嘴轻笑,微微耸动的粉嫩双肩,能让所有男子为其痴迷:“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若一定让我相信一名男子,我宁愿相信一个傻子咯咯咯”
说着,许媚儿看向一旁神色略显痴呆的阿蛮,满脸笑意。
而一旁的阿才,却是听出一丝不同的味道,内心微惊。
……
剑盟侧门,一名男子悄悄打开门,谨慎探出头来,看着门外的老伯悄声道:“老黄,你没带人过来吧?”
“没没没,就我一人。”老伯脸上堆满了谄笑,随即自觉地将一袋银两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