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均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顾俞完全不给他机会,拉着顾岚说要说些女儿家的话便将一干人等挡在了门外。
所谓一干人——其实也就是姜恒和赵灵均。
二人站在房门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灵均眯起了眼睛,“你的媳妇,自己看好可行,别耽误别家的事。”
姜恒顿觉委屈,“公子若是暗指主子,主子的事便是我的事,哪能说是别家。若是说阿岚,那就更……”
“你主子要嫁人也是你的事?”赵灵均脱口而出。
姜恒:“……”
主人,嫁人?嫁谁?赵灵均吗?
姜恒没想到这厮面皮如此之厚,主子何时答应要嫁给他了。
但是他忍住了,没说出口,也不做回应。赵灵均以为他是被说的哑口无言了,也收了玩性,一甩袖子回了客房。
这想见的人见不到,守在门口有什么用。
与此同时,顾俞的卧房里,顾岚再次确认道:“主子,咱们真的要走啊?”
“那还是假的不成!”顾俞点头。
顾岚道:“可是你看,主子你的伤还没养好,再说别的地方也不如这里呆着舒服,有山有水的……”
顾俞暗想,确实,若是养伤,这里的确是好地方。只是她患的不是寻常伤风头痛,而是失明耳聋。
什么时候医好哪能说得准啊。
顾俞把床头的小匣子打开,里面有些银两,还有临苑大门的钥匙,“咱们在这呆着不好,阿婆他们被皇帝突然来访吓得不轻,定然对我们的身份也起了疑心,咱们不走,二老怕是战战兢兢的过不好日子。”
而且既然赵子颐已经默认不会干涉她们,而且也不追究赵灵均私逃的事了,他们也没必要躲着。
临苑虽不大,她也住了许多年了,实在是恋旧,不舍的。
况且师父……
那也是师父待过的地方。
顾俞垂眸拿出垫在匣子地下的纸,是几日前一个雨天姜恒拿回来的刑部贴的告示。她把东西找了个包袱皮裹起来。
“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同阿恒说一声便是,明天一早咱们便出发,回惠州。”
“是。”
结果由于顾俞忘记了,第二天一大早,赵灵均因为夙夜难寐导致破天荒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就发现顾俞等三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阿爷阿婆也起了,一派送别景象,甚至顾俞的一只脚都上了马车。
“顾俞!?”赵灵均黑着脸疾步走到门口,看着扭头恍然大悟的某个女人,差点眼泪没掉出来。
他索性顺着抹了两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你要走?去哪?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边说着,赵灵均装出一副被人抛弃的幼犬一般可怜惜惜的样子,表情十分丰富。
顾俞另一只脚还没抬起来,被这一连串爆竹般的发问击的七荤八素,第一时间看向顾岚。
谁知顾岚也是一脸蒙圈,两手一摊:“主子你看我干什么,你只说了叫阿恒,又没说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