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扬波不过二十二岁，正是青春风华之时，干净的笑容里带着丝丝邪气。展昭昭记得他是练跨栏的，但因为时间一直提不上去一度想改专业，之后不知怎的成绩突飞猛进成了市里的种子选手，如今想来他的变化必定是借了那个人的力量。而那人找上孔杨波无非是为了通过齐大姐获得她的魂魄，展昭昭记不清齐大姐是什么时候提过孔杨波的成绩波动。

“漂亮姐姐，你好香。”孔杨波身材高大，又因是体育系，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十分有劲，紧紧搂着展昭昭的同时鼻尖在她颈脖处嗅，“让我亲亲你，我告诉你我妈是怎么死的。”

展昭昭凝起灵气推开他：“是被你杀的。”

“你真聪明，我在给你报仇。我妈为了让那人不再借我力量，答应那个人杀了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狠我妈吗？”孔杨波一步步走进，高出展昭昭一个半头的身高，把展昭昭笼罩进他的影子里，“我告诉我妈等我毕业后要娶你，她不同意，说你年纪太大，而且你有个有钱又帅的男朋友了。”

展昭昭算算时间，是在玄武去物业公司接她之后，她一边打探周边环境一边回答：“还不止一个，我这么漂亮，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我也可以是其中一个。”

“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成熟点又有钱的，可以给我买包买化妆品买首饰买豪车。”展昭昭估计了一下孔杨波的能力，正面肯定打不过，用灵力的话她也不敢保证能够一击致命，孔杨波身上的灵力似乎不属于他自己，并不能做个具体的描述。她怀疑那个人在得知玄武把灵力借给她之后，也做了一个相似的试验品，但她和玄武用契约绑着，那个人不可能会把自己的性命和孔杨波放一块儿，所以孔杨波能够运用的灵力应该不是无限的。

孔杨波笑容渐失：“我也可以给你买很多东西，你知道我爸是开纺织厂的。”

“那我嫁给你爸好了，反正你妈死了。”下方弥漫大雾，展昭昭探出的全是些混乱的灵力流动，还有几个阴灵在其中。

“啊！”孔杨波大吼一声，显示出他的暴躁，渐露狰狞之色，“我妈说我压不住你，我不信在我控制的结界中还不能让你从我。”大雾朝四周翻涌，稀薄，“这个游戏我本来想跟你一起玩，现在我在最后的谜底等你，你如果解不开我就杀了你朋友，再去杀你那些男朋友，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孔杨波和大雾一起消失。

展昭昭倒是盼着他继续误会，然后去找玄武。想到玄武，她一阵失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顾诚炫还在等我回去。

孔杨波在看不到的地方给她提示：“解谜开始，第一个任务去找一个平安符。”

平地升起一幢类似九龙寨般密集的楼房，上有几百个房间，密密匝匝的窗户和门口。展昭昭在七八个入口中选了一个进入，楼道里堆满杂物，每一处都有可能藏着一个纸片般的平安符，她摸了摸乱堆的纸板箱，触感真实。幻化出的物体一般在大方面肯定是非常真实的，但为了将幻象持久维持，细微处会简单些可以节省灵力，孔杨波连细节都这样颇费心思可见他借得的灵力之多让他不担心后续。

展昭昭又将自己和孔杨波进行了一次比较，她虽则能无限使用玄武的灵力，但最后能够借来的仅是她身体承受范围内的量。孔杨波虽则会有限制，但年轻，身体又好，所能使用的灵力妥妥碾压她。展昭昭也是识时务的俊杰，早早放弃正面对抗的想法，想着要怎么借外面的力，送走刘畅前她提到自己的手机还在宿舍，希望刘畅回去后吓过怕过智商依旧在线，帮她打电话给裘聪明。

注意力再回到寻找平安符上，幻境制造都是在制造者本身的认知上，从孔杨波的年纪和生活环境推导，他会弄出这样一幢楼应该是在电影中看到过关于九龙寨的信息。展昭昭快速回忆着香港电影中还有什么特点，阴暗的楼梯和拥挤的过道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九十年代的灵异片。

灵异片中的熟面孔一定有龙婆，可在数以百计的房间和时不时出现的住民中，她要怎么找一个人。

展昭昭用了最笨的一个办法，拉住一个如游魂般要跟她擦身而过的人：“听得懂普通话吗？”

对方回她一句：“神经病啊，中国人能听不懂普通话。”

展昭昭没想到幻境里的人跟孔杨波一样暴躁，不欲一般见识：“请问，哪有卖香烛的店？”

“往前走，拐弯再往前走，有个台阶，上去。”

展昭昭沿着指出的路走，她倒是有点不明白孔杨波的意图了，为什么轻易就问到了，还是说其实指的路是错的，那里还有更大的难题等着她。

走上台阶，展昭昭真看到一家香烛店，门口老头一脸晦气的瞪着她：“要平安符，进里面。”

香烛店里间当真有一位神似龙婆的老太太，伛偻着腰问她：“要什么样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