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丝娜你怎么了？”

“呜哇！”江羽不问还好，一问，亚丝娜便大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亚丝娜，你先别哭……”这是亚丝娜第二次哭，江羽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用手臂给她擦眼泪，才想起手臂上还穿戴着铁甲，硬梆梆的。

“应该是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吧！我在地球上是心理学专业的……”郑泰妍说出自己的猜测。

“说实话，虽然在意志力训练课上看过许多死尸，但是要我们亲手杀人还是第一次吧！”

血流成河的营地里，在最初的兴奋感过后，许多学员都开始坐在尸体堆上，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发愣。

自己居然就这样杀人了，我是一个杀人犯吗？

“在杀人的瞬间，会从体内分泌出一种激素，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处于疯狂状态，此时人们是不受理性控制的，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无法自己控制自己，跟别说现在作为士兵的我们了。”

“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在对阵中杀死敌人后的那一瞬间，也许会有很兴奋的感觉。因为一根绷紧的神经，一瞬间得到的释放，那种舒适感，那种的快感是无法比拟的。”

“这样的感觉就好比电影里演绎的吸du的表情一样，自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在内心里面的表现。然后杀完人自后，开始恐惧自己杀人那一瞬间，并且不断的全身发抖，后怕。”

“这就是犯罪心理学里的杀人者第一次杀人后，可能产生的心里情绪，属于正常情况。”

郑泰妍说完，从行军背包里拿出食物，就这么看着插满箭矢的尸堆，然后就着水吃了下去。

她虽然说得轻松冷静，但是强迫自己一口一口下咽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显然她的内心其实并不镇静。

“上一次的入学考试里，我们只是站在城墙上用城防武器瞎射摆了，其实连影都没看到！”四班长格雷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学员缺少杀敌的经验。

“那是你在城墙上就挂了吧，我们后边其实经历过与那些半兽人的肉搏战，不信你看，许多学员都跟没事人一样！”四班长李承虔反驳道。

“那一次战役，比这次可怕多咯！”一想起那些面目狰狞的半兽人，李承谦就觉得那些半兽人嘴里散发的恶臭气息比现在的场景要恶心多了。

放眼望去，确实有不少学员跟平时一样，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运动暖身体的暖身体，甚至还有闲心安慰那些亲手“杀人”以后，出现后遗症的人。

“我当时在城墙上，被那个太阳一样的攻城魔法干掉了，没逃出去，直接变成一道光了……”格雷摇了摇头。

“那你可真够倒霉的……我回去翻了翻资料，发现半兽人魔法师团的为了凝聚那一击，居然献祭了好几千个半兽人士兵的性命。”

“啧！难怪被称为邪恶魔法师，难怪要被全大陆驱逐，只能去投奔半兽人，原来他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半兽人能叫“人”吗？那就是一群怪物！他们的指挥官根本不把自己的士兵当士兵，普通半兽人对他们来说只是消耗品……”

“对啊！反正只要把活人投进那个什么转化设备，就是一个士兵了……”

……

“亚丝娜，你不是也参与了最后的那场战斗了吗？”江羽记得亚丝娜和他说过，当时她也随着从城墙上下来到残存士兵撤入了第二道防线。

“没有……”亚丝娜趴在江羽的胸甲前，声音很细。

“呃……什么？”江羽的耳朵贴近怀中女孩儿的俏脸。

“当时我很害怕，没有参与战斗……然后就被那种大怪兽……”亚丝娜小声抽泣着。

“……”原来你也只是第一次啊！

“我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我射出去的箭射中，他躺在地上挣扎了好久，就在我的位置不远处！”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我觉得他是在看着我，不！他一定是在看着我……呜……”说着，亚丝娜又想起当时那名士兵痛苦的模样，还有那睁大并且看着自己的眼睛。

“亚丝娜！我们是在虚拟世界，你所“杀”的人只不过是一段数据而已，不存在的。”江羽抱紧怀里又重新开始颤抖的娇躯，只是坚硬的盔甲让江羽觉得起不到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