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场谈父论爹的辩论赛,天娇不甘示弱道:“我是我爸一手养大的,他在一家妇科诊所上班。在懵懂无知的小时候,每次他带我去那里玩儿时,我都觉得他的工作是无聊透顶的。有的时候,我会把润hu液涂在鞋底上,假装我是在光滑的地板上溜冰。”
我夹了一口刚被店小二端上来的黄焖鸡,滚烫的鸡肉差点闪了我的舌头:“我老爸嘛,在严格意义上讲,他是吃猪肉排骨给噎死的。无独有偶,他也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本来不想参与这个如悲伤逆流成河般话题的云星努了努嘴,但口中还是发出了哀语:“我整个形单影只的青少年的时期,都是默默地望向窗外以期待父亲哪天会回来,实际上并没有等到那天的到来,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跳楼自尽了。”
一时间,饭桌上的四人默不作声。悲哀之情,无以言表。
我踉跄着起身,把酒杯举到头顶:“何以解忧,唯有千盏杜康。来,为各自的混账父亲们干一杯!”
四个酒杯碰撞的一刹那,夹杂着泡沫的酒水溅了出来,洒在了天娇纤细的手上。
我从纸盒里摸出一张纸巾来,递给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天娇,她对我莞尔一笑。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可见酒是个可以消愁的好东西,难怪一事无成的男人们都喜欢对酒水趋之若鹜,并且把醉酒之后犯下的种种错误都怪罪在酒上。
几杯扎啤入肚,膀胱量甚小的博士直奔厕所而去,不过不到三秒钟,博士又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天娇疑惑地看着有些微醺的博士:“现在的男人解手都如此之快嘛?”
脸色略红的博士连忙摆了摆手表示否认:“不是,是厕所中间的坑位被人占了,我不得不一会儿再去。排空膀胱这活,就好像是搞房地产一样,地点与方位最为重要。”
听完有些不知所言地天娇将眼前的刘海儿捋到左侧:“我认识个尿手回春的心理医生,我一会儿把医生的联系名片送你好了。”
又痛饮一酒杯的博士一字一顿地问起了话,不过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知道番茄的秘密吗?”
“我知晓维多利亚的秘密,可从来未听过西红柿有何神秘之处。”明知本不改接茬儿的我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
被打开了话匣子的博士滔滔不绝地讨论起来:“番茄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皮薄多汁的它们虽然被归在蔬菜栏里,但事实上它们却是地地道道的水果,还有”
“真有意思。”
“是吧。”
“是什么?!”我不以为意道,“我指的是你觉得这枯燥无味的事有趣,才有趣。”
“哈哈,”笑完两声就戛然而止的云星扒了两口菜,“老实说,老在事务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攒点私房钱做笔小买如说成为煤炭大亨,从河南平顶山挖煤,然后星夜兼程地卖到山西大同去。”
喝得酩酊大醉的博士和天娇此时已经被酒精占领了大脑,他俩竟然一致以为这是个闷声发大财的创业计划,最后越谈越畅快,甚至萌生了想投资的想法。
趁着博士的醉意,原本由我结账的饭局被我打破了局面,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博士的卡付了款。
喝酒划拳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近酒,杯莫停,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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