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留下说人坏话的把柄。你得装模作样地装成她的朋友,然后才能出其不意地绕到她的背后进行捅刀。”
赵经理似乎有些恍然小悟:“那之后怎么犀利地操作?”
“我就说她是个地道的正人女子,并且诚实的如同中世纪的圣母一般,对谁都不撒一丝丝的谎。”
刚明白一丢丢的赵经理又进入了糊涂的胡同:“这听起来像是完完全全的赞美之言。”
为人阴险的我阴阳怪气道:“当然好了,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她发现任何地方有丑闻,哪怕就在老所长的办公室里,也一定秉公执事、开诚布公、昭告天下。”
赵经理嘴角诡笑了起来:“竟有这等之事?”
唾沫横飞的我继续诉说着陷害之词:“当然有了,正义化身的她一定大讲特讲,比如身段婀娜的女秘书于夜间多在老所长办公室里多呆了一会儿,亦或者说老所长在财产税务表里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终于大彻大悟的赵经理笑出了猪叫声:“甚是妙哉,明白了!老所长到时候一听她如此这般,肯定在选接班人的时候有所顾忌。”
此时,老所长正如同老农夫一样自顾自地享受着地道的农家乐,一边瞪大了老花眼来考察着肉串的几分熟,一边像西北大胡子那样用抖动的专业手法往上撒点辣椒粉。
不过,稍微这一走神儿,有轻微帕金森的老所长手一哆嗦,辣椒全给撒上去了,得,这精心打造的烤串算是白忙活一场了。
老辈人的心里有着浓厚的不浪费精神,怒从心头起,老所长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活吞了那满是辣椒的肉串。
好家伙,这串的辣度差点让所长他老人家原地升天,差一丢丢就省去了以后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麻烦。
被辣得满脸通红的老所长先是打了一滚儿,顺势滚到自己的背包边上,猴急地从包里摸出一瓶救心丸来,被吞入的药丸立刻将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镇压到了心房的原位置。
见状如此,赵经理突然欺身过来,在我的耳根处低声细语:“老王,你去玩一把无间道,表面上照看一下老所长,实则去探探口实。要是我以后吃上了肉,骨头肯定少不了你的。”
得令之后,我厚颜无耻道:“愿当狗头军师,作说服之言。”
我大步流星地朝着老所长的位置走去,并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开始声若惊雷:“呦,所长您这没事吧,老不以筋骨为能,以后可得注意您的老胳膊腿、波棱盖呀,这骨质疏松的四肢可和脆萝卜没啥分别啊,说断就断呐。”
老所长先是摆了摆手,暗示自己不打紧,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地站起来,仔细地拍了拍后面屁股兜上的灰尘,随即又一屁股坐在了脏石板上。
老所长叹气道:“人呐,不服老不行,此一时彼一时,年轻的时候迎风撒尿三千丈,疑是银河落九天。现在这个玩意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大脑的指挥控制,夜里都得穿尿不湿。”
我心里虽是暗自憋笑,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严肃无比:“您言重了,古代里60岁老来得子的家伙们比比皆是,您努力加把劲儿,说不定还是有希望的。”
老所长苦笑道:“有多大能耐使多大劲儿,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老了就是老啦,不服也得服。”
我正想开口安慰几句敷衍之语,老所长打断了我的话,又开始唠叨起来:“服老认老,不能连自己都忽悠。做生意的人,一定要学会坑、蒙、拐、骗、忽悠,尤其是忽悠两个字,比如说我是卖烟的,那就甭管客户他是不是肺癌晚期,他到底会不会抽两口烟,我都得忽悠他买一包。忽悠不成,那生意也就做不成了。可以忽悠客户,但是对自己应该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