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刚才那碗驱寒的羊肉汤和掌柜的、伙计们的眼神,这时候的书生身上的寒意大概都已经被驱散的七七了吧。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田掌柜从书生手中接过那只空碗,示意后厨再去盛一碗来,“身上的衣物这么单薄还赶路,是赶着时间进京赶考?”
田掌柜话音未落,只见这书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田掌柜和一众伙计给搀了起来,田掌柜将他按在板凳上之后拍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兄弟,坐着说,坐着说。”
“谢谢掌柜的!”那书生拱了拱手,“您猜的没错,我的确是今年的考生,来自浙江。”
这时候,后厨将一碗羊汤放在了书生面前,掌柜的那手一指,说道:“还有点烫,等它凉一会儿,你先说说你吧,怎么就穿这么单薄就来了,这要是冻死冻伤的,你还拿什么考试啊!”
这书生接着说道:“我在进济南城之前遇到一伙山贼,搜刮了我身上所有的财物,所幸没有要我的性命,就给我留了一身单衣把我放下了山。”
听到书生的遭遇,田掌柜和一众伙计也都叹了叹气,也是能感叹这书生命大,还能留下一条命。
“来,再喝一碗!”田掌柜也没说什么,就把羊汤往书生面前递了递,“老毛,再拿三个烧饼来,给小兄弟填填肚子!”
等到书生把烧饼就着羊汤都吃下了肚,这脸上也就有了丝丝红光,掌柜的这才问道:“还没来得及问,小兄弟你叫什么?”
“哦。”书生拿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两下,说道,“我叫杜孺,您怎么称呼?”
“你说我呀,我叫田毅,你就叫我田掌柜吧!”田毅笑着说道。
“杜孺兄弟,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这外面风雪这么大。”田掌柜指了指后厨旁的小屋,“要是不嫌弃,今晚你就在这儿将就一晚,明天再上路,如何?”
杜孺看了看掌柜的那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外面扑面的风雪,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杜孺披着田掌柜新购置的袍子,拿着一碗居众人筹集的一点盘缠和一包烧饼和一壶羊汤上了路,田掌柜也就十年没和他见过面了。
“掌柜的,想起来了么?”杜孺笑眯眯地看着沉思的田掌柜问道。
田掌柜站起身来,向杜孺拱了拱手,说道:“想起来了,杜孺杜兄弟,只是今日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