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乡下人有背景,便也不敢再多议论,以免给自己惹上麻烦。
没办法,这就是中都的规则,有背景就能横着走!
过了片刻。
一个家仆走出来,责骂门子几句后,便笑着跟李全道歉,将他迎了进去。
‘来都来了,白跑一趟倒挺亏的’,本着这种心思,他自然不会拒绝,直接迈步走进门去。
正门入府,便是一堵座山影壁,雕竹刻山,精美之余给人一种大家之气。
看起来颇有年岁,这任府看来沉淀已久,不似普通的暴发户。
过了影壁,便是曲曲折折的前院,受宋朝审美影响,此地也是一步一景,梅兰竹菊皆有,郁郁青青,繁花似锦。
走过几条小道,便如同走过春夏秋冬。
从花丛中走过,前方就是待客厅,大门敞开着,里面通透明亮,隐约能见到有人影在里面坐着。
不出意外的话,都是前来拜访的客人。
不过那家仆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将李全领进了别院。
‘哦?居然没有让自己等?’李全有些惊奇,看样子李革的面子很大啊!
别院里,精致更异。
有一满是荷花的小湖,最中间是一座飞檐四翘的琉璃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趟在椅子上,须发斑白,一身闲适长衫,身体略微发福,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望着这边。
五十多岁,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看样子生活过得不错,和干干瘦瘦的李革区别很大。
仆役对着那边一指,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李全微微颔首,一拍青衫,挺胸上前,拱手一礼。
“小子潍州李全,拜见任大人。”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只是稍稍点头,眉头却皱得飞起,显然对他此行不甚感冒。
“你和君美兄是什么关系?”
“相识一场,谈过几次话而已。”
君美是李革的字。
对此,李全也没有掩饰,想必这些在信里会说的,他也不用拉虎皮扯大旗。
此话一出,任清叔的脸色倒是好了几分,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全。
“你倒是老实,居然没有撒谎,可笑的是君美兄还在信里说你是他的子侄。”
潍州那边的信传了过来,自然也会有李全的详细信息,他要是真按李革信里说的是子侄,估计早就被这老头给赶出去了。
李全摇头笑笑,不卑不亢地回看对方。
“小子姓甚名谁早已注定,自然没有改称他户的习惯。”
李全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犹豫,但任清叔听了后,眼中却是多了几分讽刺。
“你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何还要前来拜见本官?”
李全微微一愣,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得一拱手,无奈笑道。
“不知大人是什么意思?”
任清叔闻言却是一摇头,再次躺下去,显然对李全已经失去了兴趣。不过躺下后,还是悠悠地解释一句。
“之前黄金案惹出麻烦,害怕铨选会有麻烦,便想着提前到本官这里混个脸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