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心中一叹,印鉴失效,被派来看守柳芷溪她娘的人,竟也离去了。
真是……倒霉!
一个粗衣素面的妇人,端着铜盆出来倒水,看到颜卿,手一抖,铜盆掉落在地,水花四溅而出。
“溪儿……你……你去哪里了?”她扑上来,一把抱住颜卿,“你吓死娘了?娘还以为……以为你被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颜卿呆住,任由她抱过后,对着自己嘘寒问暖。
柳芷溪她娘……到底什么脾性?
那日一别后,不说对她心存疑惑怨恨,还热情相待,颜卿想到以前阿谨小时候,和那人吵架后,再一次相见她不禁不恶语相向,还关怀备至的问阿谨功课、可有受人欺负等……
对母亲这种生物了解得不多,因此颜卿也无法仔细分析,就被她拉在桌边坐下。
“等着,娘去给你做早膳。”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就被她端了上来,卖相虽然都不好,但柳芷溪的娘却很是热情地给颜卿夹菜,“多吃点,都瘦了。”
呃……可能当娘的都这样喜怒无常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颜卿,惶惶不安地问,“是不是不好吃?”
颜卿真不怎么会和“娘”这种生物相处,只得夹菜喂进嘴里,“还……还好,你也吃。”
她给柳芷溪的娘夹了一筷子菜后,就埋头胡乱填了几口,然后放下碗筷,从怀中掏出银票,“这钱你拿着,你且安心住在……”这里。
颜卿话未说完,就一头倒了下去,撞倒桌上地碗筷,汤水顺着桌角,滴滴答答落在两人地衣服上。
柳芷溪的娘见此,泪湿眼眶,“溪儿,别怪娘,娘不能不管你大哥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颜卿拖到院中,放在破损的板车上,以一人之力拉着她往醉春楼走……
待颜卿从昏迷中醒来,室内烟雾缭绕,一座金身佛像正慈眉善目地对着她。
她身下硬邦邦的,还短了一大截,颜卿怀疑自己躺在供桌上。
此时一个并不让她感到开心的人,正躺在她身侧,伸手描绘着她的面容。
他的手和谢梓安的手一样凉,但谢梓安的手让人觉得清凉,而他的手让人不寒而栗。
颜卿想避开他的手,姜然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好久不见,宋姑娘。”
颜卿勉强勾起嘴角“好久不见,姜少爷。”
她试着握了握拳头,发现刚醒来,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
姜然看了眼香案上青铜炉中,燃至根部的香知道时辰差不多了,便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这是要干什么?”
密室之中,孤男寡女衣不蔽体,除了苟合似乎也干不出别的了,姜然这人心狠手辣,但对女人好像只会用这招。
莫非是她上次给的甜头太多了?
可一个通直郎还未来仕途,损失的是他啊!
颜卿心中将姜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面上却一脸茫然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解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