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木的回道:“可以,用灵气逼出即可。”
下一秒,他的手中被塞进了一截玉白的手腕:“帮我。”
魏蔓盯着指尖滴滴答答留下的灵酒,蜿蜒曲折的冲散了仰面躺倒在地的庄主脸上的血迹,他的表情停留在那一刻,带着一股久违的兴奋之意,静止在那一瞬间。
他很久没有这样战斗了吧。
晕眩的感觉渐渐从头脑中撤出,王骜的灵气如游鱼一样追逐剩下的灵酒,直到将它们全部从指尖逼出。
“好了。”王骜收回了灵力。
魏蔓立即蹲下,运了三元经,徒手挖土,一时间腐败的树叶和尘土一齐飞扬,逼得王骜退了两步:“你干什么?”
“埋尸体。”
“无妨,我王家杀个人,何等小事。”
听到熟悉的王骜式回答,魏蔓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还残余着之前的后怕,显得有些惶惶然,但熟悉的傲气已然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又仿若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若不是她亲眼看着汪大海将他摁在地上打,就凭他这倨傲的样子,没准真有不少姑娘以为他是什么厉害的剑修……
魏蔓低头撇了撇嘴,没让王骜看到。
“……即便如此,处理一下,你们王家也好交代。”魏蔓略微解释了一句,看他仍端站一旁没,没有帮忙的意思,不由皱眉直接吩咐道,“灵气方面我不懂,你们争斗应有痕迹吧,这方面你来处理。今晚发生这么大事,我看难免是瞒不过去的,但仍需一试,哪怕之后被发现了,我们也有回转的余地。”
魏蔓一点他,王骜才发现这块儿仍残留着灵力的余波,当下抿嘴认真的开始梳理起来。
魏蔓看他终于开始动作,也算放下了一点心,她看出了王骜在战斗中的生涩,她怀疑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比她想象中更不成熟,虽然他的脸很具有欺骗性。
她对他处理首尾的能力不报希望,但就像她说的那样,有总比没有好。
魏蔓怕这林子有野兽出没,因此在有限的时间内,能挖多深挖多深,幸好她三元经练的不错,体质早非常人,这么一会儿,已经挖出了一个五米左右的深坑,她踢着汪大海的尸体进了深坑,最后凝眸看了一眼他的脸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尽管不是最致命的那一击。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收敛心神,又把旁边刨出的土踢踢踏踏的全盖回去,想了想,她拿别处的灌木草丛细细的又遮掩了一番,尽量做到让人打眼看不出什么异常,这才站起了身。
王骜也梳理完了灵气,站在一旁等魏蔓弄完,似乎在等她下一个指令。
魏蔓伸手拿出一个绣着金线的荷包:“我看,这个就是你们所用的乾坤袋吧?怎么打开?”
“主人死了,印记自然就可以消除了。你有灵气针么?用那个试一试。”
灵气针上回李沐给过她,很小又不占地方,因此她随手塞在荷包里,这会儿正好带着,她用激发小留音符的方法试着一开汪大海的乾坤袋,顿时被里面浩大的面积所惊住,林林总总的物品塞的满满的,大多数她都不认得。
她忙退了出来,将乾坤袋扔给王骜:“你见多识广,这东西你来处理,我们一人一半平分。”
王骜打开随意看了一眼,见都是些平常物什,便收了起来,应到:“好。”
归一坊市到沧乙别庄的路,魏蔓用双腿走过,御剑飞过,也乘游奴坐过,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稍辨认了方向,就朝着记忆中一条溪水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到了溪边。
夜色已深,好在一轮圆月高悬天空,周围视界倒算不得黑暗,魏蔓借着一点月光将自己梳洗整齐,裙角用溪水揉搓干净了,摊在石头上晾着,等风吹的时候,她还在思考这事儿该怎么收尾。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魏蔓转头一看,发现是王骜,“你可以走了,这事儿怕是明天还有的闹,你通知下娴姐姐。”
恐惧消退,她才有点懊恼,这事儿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潜规则,怕是难以善了。好在直接杀人的人并不是她,王骜也身陷其中,多少能让她安心一点。
她以为王骜会立刻离去,就像他之前每次那样,但奇怪的,这次他静静地走了过来,蹲在溪边洗了洗手,竟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用什么手段定住他的?”
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魏蔓张开手,沾血的芍药在她的手心盛放,就这一会儿,她手上的伤口又殷出了一抹淡红。
看到她的伤口,王骜才后知后觉起了痛意,他忙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瓶药,倒出一粒捻成粉末,先给自己胸口摸匀了,将剩下的小心的洒在了魏蔓的手上,药一沾伤口,魏蔓的血便迅速止住了。
“原来是芍药。”王骜说道,“没想到你以凡人的功力居然能催动芍药定住汪大海。”
魏蔓看他已然明白,便将芍药收了起来,她没心情闲聊,也没心情关注王骜在想什么,她盯着水中的一轮圆月倒影,在思考她还能不能回归一剑宗。
我在修仙世界当玛丽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