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宽大,能把我整个手包裹住,每次被他拉着都觉得异常安心。
“恭喜惜梧和江夫人喜结连理,本君今日来迟了。”此时门外姗姗而来一人,手拿折扇,穿白衣,笑吟吟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多日不见禀君君上,看来君上最近很忙啊。”惜梧携着我的手,我隔着盖头的细纱,见他笑得灿烂的脸微微有一丝苦涩。
“近日里来巴国事务冗杂,一时脱不开身,是以有些迟了,江夫人不会怪罪吧?”他问道。
“哪里?我和夫君能有今日,都是多亏了君上,江怜星感激都还来不及,岂能说怪罪二字。”我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后面“嗡嗡”的声音。
“咦?哪里来的这么多飞虫?”小地灵不懂盐女特别的出场方式有些奇怪地问。
禀君的面色却由喜转忧,十分忌惮,忽听得天上一道声音传过来,“禀君,你不是说你很忙,不会来这儿吗?”
一个女子从黑压压的飞虫中幻化出窈窕身躯,短衣劲装,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禀君一见就跑,“我忽然想起来了,好像真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
“禀君。”盐女落在了身后,声音有些痴怨地望着禀君离开的背影,这么多人在这儿,这是彻底地放下了颜面了啊。
“恭喜惜梧君,恭喜江夫人。”盐女转过身对着我和惜梧匆匆地行了一礼,又转身往禀君离开的方向追去,一面还道“禀君,你等等我呀。”
我和惜梧极有默契地一对视,皆有笑意隐在嘴角,他们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走吗?”惜梧问我。
“嗯,我低低地点点头。”由着惜梧牵着我的手,往门外那一顶大红花轿上走去。
“怜星。”父亲忽然追了出来,从后面喊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顿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听不出波澜。
“你当真就这么恨我吗?”父亲难得地有了语气哽咽。
“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吗?”我平静地问,这一次他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从来软弱,别人稍微强势一点儿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今日这么多宾客,他倒是不怕丢人了。
“有意思,当然有,你是我女儿,我不想在我女儿心头落下这么一个样子。”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近了,停在了我的身后。
“可是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你先害死了我娘,而后把我接进苍梧洞天,眼睁睁看着旁人欺我、辱我,你可帮我出过一次头?甚至与别人打赌,将我卖给别人,到最后竟然死心不改,听了小人挑唆,贪图我惜梧宫富贵,差点儿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说说,你算是什么爹?动物尚且还有孺子之情,你也配当一方灵主?”
我这话说完,能听到周围细小的讶异之声,父亲所做之事旁人或能听说一二,但都不知晓全部,此刻一听,不由得都大惊,我本来还想给他留些颜面,既然他非要拉着我谈这些,我也顾不得了。
“可我始终是你父亲,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对,这永远是我的耻辱,我这一世最大的耻辱就是做了你的女儿。”
&nb
sp;“你当真就有这么恨我?”
“不,你错了,恨你太抬举你了,我只是恶心,每次想到你我都想吐,你每次都装成无辜的模样,装成被逼无奈,可其实这一切,这所有的所有,究其根本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