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大帅当真在气上官文若的话吗,还是在气自己呢?”
“上官文若!”林成几乎是喊了出来,“若依军法,我现在便可杀了你,没什么敢与不敢。”
“那就动手啊!开了帐子,让全军将士看着,堂堂正正杀了我。”
林成当真走到帐边,“来人。”
“可是大帅,”上官文若铿锵有力的话音未落,“你当真能找到什么堂堂正正的理由杀我吗?”
“大帅。”亲兵进帐跪地拱手道。
“下去吧。”林成淡淡发了令,重又将帐子放下。
“我不会杀你,”林成沉郁说道,“这次,不为伶儿,只是为你。你我之间终究和他人不同,我下不了手。”
上官文若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斜倚在木台边上,面无表情回道:“大帅可要想好了。”她虚弱地话里带着濒死的清冷:“上官文若只要从这帐里出去,他日再见,便不再是友了。”
“你走吧。从这里回琉璃,用不了一天的路程,你毕竟是皇家血脉,他们不会伤你。趁着伶儿没有下令,你走吧。”
上官文若慢慢咬紧了牙,冷风刹那间抽吸进来,她只觉头昏目眩,再说不出话来。
她最后朝木台望了一眼,收紧了泪,快步掀开帐子。
祝小五等在门口,虽没哭出声,双目却已红了。
“带上你家二爷,我们回家。”上官文若强令道。
“可是公子……”
“没有可是!”上官文若的话还是那样不容辩驳。
祝小五只好进帐,和几位小卒一起将祝子安自木台上扶起来。
祝小五边走边哭,气都快哭断了。
上官文若站在帐外,却如没事人一般。
大军集结在外,营内安静了许多。
上官文若淡淡地抬眸,忽然看见秦双。
她不知是何时来的,看样子像站了许久,手脚都已冻得发红了。
一夜之间她好像憔悴许多。
她看上官文若的眼神,似乎也不那样怨怼阴狠。
但上官文若再看她,却早已没了先前那般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