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桓道:“父皇请息怒,儿臣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王承福仗着是伺候您多年的老人,平日里挑拨离间、阳奉阴违,在这宫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看他只是个低贱的奴才,父皇您又离不开他,儿臣才罢了。但他如今竟吃里扒外、勾结外贼,儿臣便不得不管了!”
刘珣自小生于皇家,锦衣玉食,成年继承皇位后,初时也曾想过励精图治、流芳千古,但他过惯了安逸放荡的生活,一看到成堆的奏折和身边那些表情严肃的大臣就头疼。这个时候王承福出现了,既听话又能干,一味地投其所好,刘珣便对他日渐依赖、言听计从。
而此时太子突然发难,皇帝自是恼怒,质问道:“你怕不是疯了,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就要给他扣一个通敌的帽子?”
裴叔玉插话道:“皇上,当局者迷,王公公在您身边伺候多年,您信任偏袒也是常情,但他实在是辜负了您的一片维护之心,我这里有一名人证,请皇上一见。”
裴叔玉打个手势,门外立刻有两名侍卫押上来一个小内侍,那小内侍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瘦小孱弱,低头跪在那里,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王承福立刻认出这是平时伺候自己起居的小太监窦小七,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立马变了,他忙在心里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默默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漏洞才松了口气,他紧紧地盯着窦小七,仿佛要把这个可怜的小太监盯个窟窿。
裴叔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皇上,这是伺候王公公的小太监,您听听他怎么说。”
刘珣狐疑地看了一眼仍在发抖的窦小七,怒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带来,一个杂役小太监的话也要让朕听?!”
裴叔玉不答,大殿之上突然静默了一瞬。
窦小七却突然镇定下来,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皇上,奴才窦小七,进宫三年,虽低贱卑微,但从不敢越矩忘本,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今早奴才帮王公公穿衣洗漱,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荷包,王公公说这是一位贵人送给他的,要奴才帮他戴上,奴才虽识字不多,但荷包上绣的字识得,是个‘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