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妮蒂亚，你曾经模拟过死灵法师吧，当时在科蒂巴丘陵的时候？那你应该非常了解他们的想法吧！”达格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似地说道。

百变怪少女把头歪到一边，似乎非常努力地回忆着，几乎有一分钟之久。然后她缓缓地说道：“是的，不过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死灵法师，其实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的感官，与你们完全不同。如果要形容的话，成为一位死灵法师非常的……寒冷。作为他们，你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事物在人类眼中的静止稳定的样子，而是……它们从诞生到消亡的全过程。”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咀嚼妮蒂亚所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看起来他们像人类一样，但其实应该更接近于神。好比因加雷的神祇也多以类似于人的形象与人类交流，死灵法师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也是以人类之姿——与其说是他们有意选择，不如说是这是人类在看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的时候，大脑为了防止疯狂，会下意识地将其变形为自己更加熟悉的事物。”妮蒂亚不带感情地继续说道。

“我曾经以一只麋鹿的形态偷窥过一名死灵法师，它在动物眼中的形象，是一只巨大的猎豹，只是它的血口和爪子大到畸形，是最为恐怖的死亡形象。当我变换回自己本来的样子时，他的形象又变成一个阴森的中年男性。”

“所以我想说的是，即使我试着成为了他们，他们的内心也并没有任何人类通常会有的思想。我只能感受到平静和冷酷，让我几乎要忘却自己本来的样子。所以当时在科蒂巴丘陵的时候，我也只是选择了部分的形态模拟，不然恐怕这样强大的对象很容易让我迷失自我。”

“我明白了，谢谢你妮蒂亚，这已经让我们了解了很多。”百变怪少女的几句话，比旅法师之前在所有书中所读到的所有对死灵法师的描述都要更加深刻。等完成任务之后，自己一定要抓住妮蒂亚好好访谈一番，把她漫长生命中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

“所以，您认为死灵法师们的计划是……”里德亲王试探地向达格询问道。

“完全不清楚。”旅法师爽快地承认，“不过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搞清楚。反正现在基本可以确认王子殿下仍在城堡中，那我们只要找出他，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就好了。”

“哈哈，真是去繁留简的计划！大叔，我很喜欢。”乔安娜也哈哈笑了起来。

“等等，阁下是打算亲自潜入城堡吗，我以为您们是来尝试和公国进行谈判的。”

“确实如此，不过政治交涉并非我们的长项，另外，在没有什么正式外交公文的前提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要求和城堡中的贵族甚至公国的国王会谈也是非常耽误时间的吧，即使这是能够实现的计划。”达格不顾里德惊讶的表情，直接说道。

“可行。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今晚就出发。”一旁一向靠谱务实的穆尔也赞同道，仿佛最后给这个计划盖下了“通过”的大印。

这队昂亚提帝国和多恩王国的贵客，就这样轻松写意地做出了入侵里尔堡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