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木枝不认得。
毕竟是人家放在嘴里吹奏的玩意儿,陈木枝没有伸手去拿。只点了点头,赞道:“没想到吹起来这么好听,回头我也要跟表哥要一个。”
瞬间,郑初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表哥难道会不给我?”陈木枝又道,“我也不会乱吹的,再说了,世子说,没事也可以找他,总该说话算数吧。”
郑初不敢接话。他敢肯定,只要陈木枝要,卫绪一定会给。
但他真怕陈木枝当个乐器吹,有人会忙死的。
不一会儿,果然一黑衣人骑着马,疾驰而来,见到等在路边的陈木枝和郑初,立即翻身下马,却也不行礼,只问:“何事?”
陈木枝认得这个黑衣年轻人,数次见到卫绪,这个年轻人都是一脸冷漠地跟随在卫绪左右。
“果然是世子的人!”陈木枝惊了,看来这哨子真的很管用。
那年轻人听她这么讲,倒也不能再冷漠了,拱手道:“在下苦九。”
“苦九”陈木枝望望他,“你该多笑笑,别和郑初一样。你名字够苦了,不再能挂着苦瓜脸,会更苦的。”
郑初: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又要带我?
苦九却转向郑初:“急唤我来,何事?”
郑初指指马车:“车里有个重要的人,是个姑娘,要安置到妥善之处。”
苦九也不问是谁,只点点头:“明白了。是陈小姐的人?”
“是很重要的”陈木枝刚想说“很重要的证人”,突然住了口,换了个说法,“很重要的好姐妹,要寻个安全的地方呆一段时间。”
又将苦九喊到一边,低声道:“我这姐妹身世坎坷,我既怕有人会加害于她,更怕她会伤害自己,所以一定一定要好生安置才是。”
苦九没有表情:“陈小姐放心,一定好生安置。”
这样的年轻、这样的表情,怎么就这么像郑初呢?难道是观鱼先生的两个弟子,世子和郑存晰一人领了一个?
陈木枝有点恍忽了。
转身走到车前,她与玉红告别,一掀帘子,却望见玉红泪流满面。
“小姐,您说我是姐妹?”
原来她听到了。
陈木枝真心十分怜惜她,笑道:“你从庄子上出来的时候,卖身契我就撕了,你是自由身,咱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是小姐妹的情分。”
玉红倾过身子,抓住陈木枝的手哭道:“小姐,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伤害自己,绝不会的。我还等着看那禽兽被酷刑折磨,等着看他人头落地!”
这话说得决绝,陈木枝相信。
“他们也是我信得过的人,会好好安置你,你这些日子好好调养身子,不要多想别的。”
又对郑初道:“你们过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
玉红流泪点头,轻轻放下帘子。
陈木枝目送着苦九和郑初离去,心中的那丝疑惑变得越来越大。
大江楼,掌柜跟伙计在说话。
“五号六号套间的客人,又要结账了。”
掌柜一听又是这五号六号,也是着恼:“就没见过如此死皮赖脸之人,明明没钱,还非要装蒜,每回结账都费老大的劲。”
伙计却笑道:“掌柜您这就看错了。这王夫人和王小姐,还真不是没钱的人,这两有钱,就是舍不得花!总指着这边欠了账,安国公府看不过去,就会过来替她们结账,所以才一点一点儿往外挤,就是不一次结清。”
掌柜看四周无人,也乐得说说坏话,低声道:“我要是她们,也舍不得花。你不知道啊,听说她家男人被抓了,送刑部去了。”
伙计大惊:“啊!那这两位岂不是惨了?还整天吹什么深宅大院呢,应该祈祷不要诛连九族吧。”
掌柜:“诛不诛九族不知道,只知道她家男人得罪的就是安国公府,据说,安国公府大小姐就是他给害死的。”
“啊!”伙计更惊了,“安国公府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怡亲王府世子的未婚妻!”
乖乖,这位跑堂的客栈小伙计,明显比京兆知府更知道事儿啊。
掌柜撇嘴:“可不是。别说安国公府那位二小姐不会放过他,就是怡亲王府也不会放过他,这会儿大概在刑部大牢里,被片了五百多片了吧。”
伙计摇头:“啧啧,二小姐,安国公府二小姐,那可是连海神的胡须都敢伸手去撸的人,掌柜你听说没,怡亲王府前阵举办赛马会,人家都是骑的高头大马,这二小姐骑个还未长大的马,只有这么矮”
伙计随手一比,比了个小矮凳的高度,大概也就到他的膝盖吧。
反正极其夸张。
“对,这就么矮的小马,可能才刚生没多久的小奶马吧,反正,听说二小姐一骑,这马就飞起来了,直接就拿了冠军,全场的人都看呆了,太子爷也看呆了,当场就给二小姐送了个金马鞍。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二小姐啊。”
“咳咳”掌柜突然咳嗽起来。
“听说楼上那位王小姐也去了,直接被世子给赶出来了。”
“咳咳”掌柜又咳嗽,“你快去二楼看看,我听到有人喊。”
“没人啊,我没听到声音啊。”伙计纳闷地转头。
一转头,吓了个半死。王华岚一脸怒容,站在他身后,那表情能吃人啊。
伙计反应极快,趁着王华岚爆发前,一矮身,一遛烟,立刻就跑得没影了。去了二楼还是三楼,就不知道了。
留下掌柜也是可怜,要收拾这臭小子留下的烂摊子。
肃容,掌柜问:“王小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听说下人房不让住了,可有这说法?”
伙计反应极快,趁着王华岚爆发前,一矮身,一遛烟,立刻就跑得没影了。去了二楼还是三楼,就不知道了。
留下掌柜也是可怜,要收拾这臭小子留下的烂摊子。
肃容,掌柜问:“王小姐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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