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偏偏就有那么一座冰山,总是用鄙夷的眼光扫视同龄人,向来高高在上一副“有本事来打我啊”的表情,是一念没错。
无奈,同龄人也确实没人打得过一念,大家心怀不满,也没有办法,只当看不见她,把她当空气。
年幼时一念对自己倒有三分和善,不过她认为这三分和善都是看在自家娘亲的面子上,一念崇尚强者,正巧她的亲娘厉星河就是一念崇拜的强者之一。
与此同时一念非常看不惯娇娇,嫌她修为奇差简直丢了颜长老的脸,还嫌她爱哭鼻子又人如其名娇滴滴的,偏偏娇娇不知道搭错哪根筋,跟屁虫一样爱粘着一念,天天热络的打招呼,有好吃的总是颠颠儿的递上去,无一例外的被一念拒绝。
自己十分看不惯一念眼高于顶的样子,气鼓鼓的禁止娇娇再去找一念玩儿,娇娇却总是笑眯眯的摇头,继续凑上去,如此循环往复。
那会儿她深深体会到恨铁不成钢的复杂心情。
又是一次,娇娇得了美食,牵起不情不愿的她去找一念分享,两个人毫不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得到一句冷冷的“练剑,没空。”
娇娇也不伤心,转头拉着她找了个阳光充足、风景迤逦的地方享用美食。
她终于没忍住,问娇娇:“为什么爱跟在封讨厌身后,明明她那么嫌弃你,你还要巴巴上赶着让她骂你呀?你是笨蛋嘛?”
娇娇吃得两腮鼓鼓,像个松鼠,一个劲儿摇头。
当时娇娇反问:“澜澜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猥亵多个同门还被查出曾强辱狄师姐被处死的那个人?”
虽然年纪小,但她也懂猥亵的含义,对教中出了这么一个杂碎颇为不齿,何况这事在教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谁还不知道啊,娇娇提这个作甚。
她随口答道:“那个人渣啊,当然记得,平常温良谦逊的,在教中还风评挺好,万万没想到背地里是那么腌臜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我也曾差点被他猥亵。”
娇娇说的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砸的她回不过神,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等她反应过来,内心“腾”的燃起怒火,简直想把那人渣从土里揪出来再千刀万剐一回!
那种恨不得将杂碎挫骨扬灰,却得知杂碎已经死了的感觉,一时间愤恨憋在胸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
着实难受的紧。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紧盯着娇娇,只感觉自己一张脸憋得通红,下一刻就能喷出口血来。
娇娇轻拍着她的后背,又缓缓道:“一念当时救了我,也是一念擒了那个人渣送到教主那里,教主震怒命令彻查此事,才查出原来还有很多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因为倍感耻辱没有上报,那个人渣尝了甜头就愈发胆大,那一次撞见他,他同我搭话,你也知道啦,我修为奇差,他色胆一起,就盯上了我,捂住我的嘴将我拖到了没人的地方。”
娇娇停顿半晌,微微一笑:“念念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啦,你别看她面上那么凶,当时我衣服都被那杂碎扯烂了,心里害怕极了,又反抗不过,哭喊得嗓子都哑了,在我绝望的时候,念念像天神一样出现,用剑把那杂碎的手劈断!”
娇娇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用力比划着劈在左臂上。那一下劈的极狠,“嘭”的一声,可见娇娇并没有面上的那么镇静。
“她把衣服脱下来包在我身上,很温柔的冲我笑,咱们平常不都说念念是冰山吗,冰山笑起来可真是美不胜收,念念太孤单啦,你说她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不好意思找人玩,我只好主动一点找她玩啦。”
心中五味陈杂,因为这档子事,她对一念的偏见大大减少,虽然依旧不满于一念眼高于顶的高傲样,但也默认了娇娇找一念的时候拉上自己。
后来又发生一些事,稳固她们的友谊,从此三人行。
而现在,果不其然,一念已经失了智,这海真前辈果然不同凡响。
远处封一念听到海真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眼里蒙上一层阴翳,双手撑地,挣扎着爬起来,气喘吁吁地拾起清泓,剑锋一挥。
“哎呀呀,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喜欢,我们重新来过,打到你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