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明睁开眼,有些迷糊,晚风微凉,一片树叶落在他的额头上,带着露水,这让他清醒了一些。坐起身,顺便紧了紧衣裳。
因为和阿宽才认识,并不能完全放心对方,这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一听到动静就醒了。
他从树上看下去,阿宽正如一只癞蛤蟆似的趴着,耳朵贴在地上。
顾修明好奇地问:“喂,你趴地上干嘛呢?”
阿宽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扭头,将食指放在唇前:“嘘,刚才有一只野猪跑过去,我听听它跑到哪了。”
“这都能听得出来?”顾修明从树上跳下,也学模学样将耳朵贴在地上。
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刚抽出的草尖撩得顾修明鼻子发痒。
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怪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要仔细听。听!它停下了,在那边!”阿宽跳起来,脚丫子迈得飞快。
“你干嘛去?喂,等等我。”
顾修明也追过去,却不小心被细线拌了一脚。
一时间,清脆的叮当声响个不停。
“见鬼,我这智商。”顾修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跃过细线。
......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黄的月亮,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植被。期间有一只野猪,露着獠牙,哼哧哼哧地拱着泥土,不一会就从泥土下找到了一个鼠窝。
老鼠叫,猪在笑。
不过这玩意儿确定是猪?顾修明站在不远处,望着那头体型与成年的牛差不多的野猪,发出了疑问。
“就是你了。”阿宽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把,踮起脚,朝着进食的野猪靠近。
顾修明睁大眼。“喂,你干嘛?”他小声说。
阿宽回头自信一笑,继续蹑手蹑脚向前走去。
这家伙,疯了吧。
顾修明可不会跟一起疯,他左看右看,躲在了一颗粗大树后,正好隐去身形。
这种吨位的野猪,自己随便被撞上一下,那少得可怜的护身符耐久度又要降低一大截。现在已经是跑一会儿就觉得胸闷气短,之后怕不是走两步就要停一停。
深受护身符低耐久所害,顾修明不敢冒这个险。他的心悬着,探头看阿宽离那头野猪越来越近。
一步,两步,三步,阿宽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顾修明每看他多走一步,就多一份提心吊胆,这个场景他在很多电视剧里看过,总担心下一步他就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或者踩到树枝之类的。
好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
阿宽成功靠近了野猪,圆圆的猪屁股近在咫尺,覆着黑色鬃毛。
那头野猪对此毫无察觉,仍低着头进食,猪尾巴不停晃着,心情似乎不错。
阿宽猛地向前一蹬,凌空而起,跃到了野猪的背上。
野猪受到惊吓,放弃进食,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阿宽死死抓住野猪的鬃毛,不让自己从猪身上掉下来。他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上下颠得厉害。
“小猪乖乖,不要闹。”阿宽试图用语言去安抚这头野猪狂躁的情绪。
顾修明在一旁无语。先不说这猪听不听得懂人话,就算能听懂,这么说又能起什么用处?
反正顾修明觉得如果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突然跳到他身上,还死死攥着他的头发,对他说:不要闹。他绝对会先把这人摔下来,好好扁一顿。
果然,在阿宽腾出一只手,去摸腰上的藤蔓时,野猪猛地使出了一招神猪摆尾。阿宽一下子没抓牢,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树上,掉下来。
顾修明估摸着这一下最少要减15点耐久度。
野猪盯着阿宽,鼻子哼着气,“哦噫哦噫”叫唤着,猪蹄子在土里刨了两下,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