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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亭惊住了,他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

“这些人隐藏在百姓中,甚至说,那些平头百姓就是他们,可能是壮士的小伙子,可能是年过七旬的老人,可能是走不动路的老头,可能是三四岁的孩子……我的伤是我在街上巡逻,路过我身边的一个妇人,突然逃出一包东西洒在我的肩膀上,那东西顺着衣裳往下流,然后皮肤就开始溃烂了……我的行长就是今天早晨在街上吃早点的时候,被人毒死的…”

古亭忙问:“那些行凶的人都抓住了吗”

士兵答道:“有的抓住了,有的没抓住,这得问其他负责审讯的将军了。”

古亭反身就往政务府走,对手下叫到:“快让启程来见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院子多出这么多卫兵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他必须快速掌握第一线的情报。

启程被抬进来的时候,左脚刚止完血他不知道踩到了谁设下的陷阱,被老鼠夹子夹断了两根脚趾头。

“启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程忍着剧痛:“残余的褒族守军在城里跟我们打起了巷战和游击战,他们还倒没什么,关键是数万平民里,会有突然向我们的战士发起进攻的人,我本来以为是守军潜藏在他们中间,现在我是发现了,是那些刁民不知好歹,想置我们于死地,”

“人都审问了吗?”

启程:“抓到了二十多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倒也扛不住,我们的翻译不是很多,大概能听个大概,有的人招了是褒族的士兵,受上级的指派在城里随机伏击为阙王族的将军和士兵,有的就是一般的连刀都没动过的百姓,憎恨我们抢了他们的庄稼、践踏他们的禾苗,抢他们的积蓄……还有强奸他们的女人。”

古亭:“伤亡情况怎么样。”

启程:“半个小时前,大概有两百多个虎贲军士兵受伤,其中四人死亡,失去战斗力的五十多人,镇卫兵死伤一百多人,我看,他们是专挑铠甲精良的人下手。”

古亭:“把这些抓到的人全都杀了,当街斩首,震慑敌心。”

外头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古亭的秘书。

“将军,您起来了,我刚才去处理后勤的水源问题了,因为城里的水源都被人下了毒,城里的水痘喝不得了,只能从城外的河里提水”秘书满头大汗,看来是忙活了一上午。

“将军,您没吃早饭,把午饭和早饭一起吃了吧,这是您爱吃的白鸡,做饭用的水都是城外河里的,绝对没有问题。”秘书让等候在门外的庖厨端上一盘鸡、一小碟菜和一碗小米饭。

古亭轻轻打开后窗,这个角度能看到不远处的忙碌的军医部和远处的民居,那里的妇女用当地的特色包袱把孩子系在胸前,让孩子能方便的吃奶,然后母子躲在屋檐下恐惧的看着面前颐气指使的大兵。四个重甲重剑的虎贲军士兵在质问着她们什么,或许是由于语言不通,回应他们的只有叽里咕噜的怪音和因为害怕而拖长了音的尖叫。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到重甲兵后面,两手去掏他的短刀,重甲兵不耐烦的把他推开,那小孩突然跳了起来,手里丢出几个黑色的东西,正好丢在重甲兵裸露的皮肤上,惨叫声响彻大街,小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被毒虫蛰了的重甲兵捂住伤口慢慢软倒。其余几个战友跑过去抓住那小孩,抬刀就要杀了他。屋子里一个老妪,似乎是孩子的奶奶,救孙心切,连人都扑上来,用脑袋狠狠的撞重甲士兵。那士兵心软,想杀又犹豫。正在此时,屋顶上头两声脆响,第二个士兵不知道被什么击中,血流了一地,缓缓的倒了。

然后是大批的镇守兵、虎贲军闻讯赶到,把平民都赶回屋里,分出几个人去抢救伤员。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大喊一声,手里的长枪往人群里一溯,捅死了一个青年,那青年手里还没有抛出的铁蛋落在半空,又坠了下来在老兵的身板炸响……

看到这一幕幕的发生,古亭终于知道他的军队进入这个与世半隔绝的城市后要面临的是多么残酷严峻的现实。在这种现实下,他的所有努力、军事指挥水平、名将和名战的分析、装备精良的军队,通通都毫无用处,这是一种新的战斗,从不会让他伤筋动骨,但却会让他在每天涓滴的抽血里变得虚弱。

最后变成一个形如枯骨得干瘪巨人。

古亭恼羞成怒,把庖厨搁在他桌子上的鸡肉一股脑的掀飞,菜盘饭碗滴沥咣当撞了满屋响。

“他妈的”古亭暴怒了,他从军以来二十年,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进退不能的境地“走,跟我去虎贲军大营。”他从床边摘下象征一流将领的佩剑挂在腰间,带着坐在担架里的启程以及大小将领就往虎贲军大营的方向走。

进城之后,按照不知从谁那开始的管理,虎贲军、骷髅师这种龙庭直属、亲近官僚直辖的精锐军队总是在靠近城市繁荣区,靠近酒肆、饭店、妓院、歌舞院的地方屯扎,对这一点古亭纵然瞧不惯,也不能违背士兵的意愿,否则造成将士怨言甚至抗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告诉泰伦,让他返回阳州。”古亭对秘书吩咐道:“阳州城里的所有平民,选择靠近的、同一村的,五户为一保,十户为一甲,选年纪最大的男丁为保家长、甲家长,如果哪一保里有胆敢袭击龙庭将士的,五户诛灭,斩首甲长。两次犯禁,十户居民全部砍头!”

古亭正施发命令,走到大街当中,听见临近的民居里有求救之声,紧接着,两个衣冠不整的妇女居里跑步来,边跑边用土着方言喊救命,追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身着重甲的士兵,只不过他们的衣甲,露出毛茸茸的大腿。这两个人撒丫子狂奔,试图撵上从他们手里逃脱的两个妇女,刚出大门口就见到了身批战将绒甲的古亭。

一个喝多了欢欢喜喜打招呼:“大统领好,大将军好。”

另一个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头,犹豫是要磕头认罪还是立刻离开。

古亭的铁面孔从严肃,到狰狞,到颓丧:“堂堂帝国第一雄师,欺儿霸女,自甘堕落,皆从尔等开始。”他背后的卫兵上前,揪住两个犯乱的士兵,从刀鞘里抽出钢刀,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摩擦人的耳膜。

“将军,饶命啊”其中一个士兵哀求:“你忘了我了么,我可是当年您做行长的时候跟随您的阿四啊”

启程也指挥担架凑到跟前,劝道:“进城之后,烧杀淫掠虽有限度,但从没完全禁止,否则将士埋怨不公,必然多生怨言。这两人我都认识,从军十年,从没有畏敌不前,立下了不少战功。将军权且重罚,饶过他们的性命吧。”

古亭揪着启程的手厉声说道:“堂堂帝国御林军,两百多年的战史,如今以强抢民女为乐,你当我不知道他们把抢来的妇女放在一个地方,叫什么“欢乐厅”,没打一场仗,把抢来的财报分成三份,一份给上司,一份寄给家里,一份自己留着,所经之处,怨声载道,这还是那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么。”古亭说道激动处,把启程的手腕掐的骨头吱吱座响:“这个也求情,那个也求情,我当虎贲军指挥官四年了,虎贲军四个指挥官我想整肃风纪,这个劝着,那个求着,我顺心的杀过一个人么!献城侯的侄子我杀不得,一般的违纪乱法的小卒我也杀不得,那要我这指挥官有个屁用!”

他吐沫横飞,转过脑袋下了个杀的手势。一旁有认得这两个受罚士兵的军官,抬手叫道:“将军且慢!处决士兵应当由军法处办理,宁私自处决底层士兵……”

古亭怒火冲天,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早不出来露头现在出来劝老子,将腰间一指宽的细剑一捅,刺穿了那人心脏。”他亲手杀了一人,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眼光恰好落到那受到惊吓的女子身上,只见这女人面容姣好,浑身白嫩,看到杀人,连哭都忘了。

古亭顿生怜惜,提剑走过去,道:“你不要害怕,褒族人能给你们的,我们龙庭一样不少,今后再有我们的士兵违法乱纪的士兵,我……”他手摸向那女人的额头,谁料那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从靴子里摸出把剪刀,胡乱的直刺出,恰恰刺在古亭心口上,将领的绒甲本来就不甚结实,这一下正好刺进胸口和腹部软甲的交接,

70、藤甲军

等古亭被七八个军医忙了一下午抢救过来时,他只剩十分之一条性命了

剪刀刺进了他的肺部,造成了他的呼吸困难、大量出血和窒息。好在军医不同于民医,这种刺穿伤处理了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次了,有惊无险的把古亭救了回来。

除了丽雅孤独无助的紧紧握住古亭的大手,启程、泰伦和从后方战线赶回来的林肯都围在他的床边,要是脸上不是关切而是沉痛的表情的话,说不定古亭还真以为自己死了。

启程:“将军,刺杀你的那个女人我们已经审过了,用了重刑她才肯招,她是褒族军官的女儿,刺杀为阙将军倒没什么人指示,只不过是有怨气罢了。这个女人我打算在今天下午,腰斩于市。另外您曾下令进城之后,对褒族将领们的家眷看管好,是下面的人违抗了您的将领,见女人姿色非常,就起了歹意。”

泰伦说:“您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内,城里的袭击军人的时间开始减少了,但是又先后发生了两起食物中毒和一次用火油车爆炸袭击军营的事件。一天内虎贲军的兄弟死伤了不下五百人。”

林肯道:“我和狮子团的人牵制东面沿海各个部落、西北深山里的各部落,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有个我相识的部落酋长偷偷告诉我,褒族已经准备了三千藤甲军,不日就会和我虎贲军展开决战,而他们的目的不是胜利,而是对我们造成大量杀伤。把我们死死托在他们的地盘。”

林肯正在禀告军情,从外面狂奔来一个小卒,在他的耳边低声言语几句,林肯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怎么回事?”

林肯:“发现了褒族藤甲军部队。”

“在哪儿?”

“就在阳州城外……”

阳州之战既是古亭平生战役的攻坚战的代表作,却也是他毕生的战事污点,尤其是藤甲军不声不响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大门口,简直就是他的失职和败笔。后来他知道,藤甲质地轻巧,完全可以在水上漂浮,是褒族的士兵把战甲放在水上当做救生圈,沿着河流昵称而上,不用半天就到了阳州城外。

这导致的后果就是满城惊慌,等到为阙王族的哨兵发现并禀告给高层将官之后,藤甲军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列阵。

古亭强支病体,在亲卫军的搀扶下到了城墙上,对面大概有一千多人的身披藤甲,奇形怪状的褒族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擞,背河列阵,他们的战甲果然是粗大的藤蔓编制而成,古老的藤蔓有这片古老土地的气息,纵横的藤纹路又给他们一丝强悍的护符。这些战甲看似厚重,可是依照重量计算,连十斤都不到。

这是一群擅长山地作战,防御力高,战斗力强的怪物!

古亭心里这么想。

褒族士兵似乎是察觉到了古亭的出现,用刀片敲击盾牌,嘴里发出呜呜呀呀的叫声,大概是他们向敌人挑衅的方式。一千多人的喊声不算响亮,但是兽鸣般的嚣叫让人心烦意乱。

褒族缺少铸造刀剑的铁矿石,他们的兵器多半不如虎贲军的精良,甚至还不如家庭主妇用的菜刀质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就在古亭脚下嚣张的嚎叫,而且嚎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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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呀呀呀诅区区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