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门外。而房间里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因斯蒂走到回来的孩子身旁,他们确实穿上了美丽的衣服,看材质比他们的粗麻衣要好的多。然而那件贵上许多的衣服并不能阻止污秽污染。它被血液与尿液弄得十分脏乱,又因主人时刻攥紧的手而变得皱巴巴。
他们或许也吃上了美味的食物,可身体状况却反而比在福利院时更糟。
因斯蒂看着他们挣扎的样子,看着他们因苦痛而面目狰狞,突然又觉得他们像人了。
“哪里痛?”因斯蒂问。
可脚底下的两个人没有一个能回答他。
因斯蒂解开他们的衣领,却发觉里面全是被划开的皮肉与细线。胸口的、腹部的、腰部的、还有他们伸出来的手臂、露出来的腿也全是大大的切口。在切口处连接的细线由于大力被撑开了,更是扯出了一些细肉和血管。他们的身体有些许程度的凹陷,可能里面原本存在的东西都被挖了出来。
于是因斯蒂知道他们是绝对活不成了。
在被金属划破一点皮就可能会死的地方,受到如此重的伤是绝对不可能活的。院长不可能给他们治疗,没有把他们扔给孩子们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抱歉,我救不了你们。”因斯蒂道着歉。
是回光返照么?意识一直模糊的二人突然开口。
“杀”
那夹杂在呻吟里的祈求过于弱,因斯蒂不得不凑到他们的嘴边。
他听到了。
于是因斯蒂扣住其中一饶脑袋,将其慢慢往上,又在下一秒狠狠砸在地面上。脑浆迸裂,理所当然的,他死得不能再死。
之后他如法炮制地杀死了另一人。
因斯蒂把他们的尸体埋在福利院后的花园里。仅仅是这个举动便让他忙到了黎明。
房间里还是没有多余的声音传来。他们是睡着了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回到房间。
房间里的孩子们也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起来的院长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都没有过问那两个人去哪儿了,是跑了还是被吃了。只是催促着他们去劳作。
杀饶触感是如此强烈。在挥下锄头的那刻,因斯蒂条件反射地想起了砸碎两人头部的触福
有意识和无意识是不同的。
在跟着大家一起啃食碎肉的时候,因斯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杀人。他只是将其当做了类似吃面包的事情。
可昨晚上,杀人这件事却是前所未有的明晰。
罪恶感不断涌上,在那里的不是牛、不是鸡、不是恶魔,而是他的同类。
因斯蒂坐立难安,尸体临死前瞪着的眼珠总是不断出现于他的梦境里。
终于,他忍不住在惯例的课堂之后向神父忏悔。
“神父,我杀了人。我有罪吗?”
神父面色不变,把他带到教堂,细细听因斯蒂讲述完所有的故事。
因斯蒂讲完后,又问了一句,“神父,我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