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瓷片脱离,一切目障不在,原本的一切便显现了出来。
张旭豪甩开了军汉的手臂,满脸的喜悦,兴奋地冲上前,望着眼前出现的石门,激动地握紧了双拳,呼喊道,“打开了,终打开了。”
我茫然看着黄裕,此刻的黄裕也发生了变化。
她来到了石门前,伸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身体光华再现,证明了我的猜测。
她确实来过这里。或许不只是来过这么简单。
我目光灼灼望着她的背影,奢望能从她的回忆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黄裕双眼如电,突然看向身旁的张旭豪,咬牙切齿,张开双手便冲了上去。
我想要呼喊阻拦,可是已来不及,此刻她身体荧光环绕,正是再次燃烧的节奏,也预示着她,距离魂魄消散又迈进了一步。
由于我之前的错误判断,将张旭豪当成了东硕,念出了经文,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影响。
她究竟还有多长时间?已然没有任何的依据来推测了。
即使我经验丰富,也暂时失灵了。
她之所以突然这样,定然是想到了什么,而且肯定是和张旭豪有着极大的关系。
我握紧了牛皮伞,缓缓取出了丈量尺,提防突变。
正处于灵魂燃烧阶段的魂魄,是可以伤到人的。
这就好比寒冷的气候,足以影响到身旁的人,甚至可以冻僵周围的人,夺取性命。
这也是大众所说的戾气。
魂魄的戾气,燃烧产生的荧光,可以切实影响到常人。
比如噩梦缠身等等。
如果被戾气缠身的人,气血虚弱的话,就更容易影响到生命。
好比中医中的理论:心神不坚守,外邪容易入侵,也就更容易引发病症感染是一样的道理。
我想出手阻止黄裕,可已经来不急了!
看着黄裕来去如风的身形,不觉为张旭豪捏了把冷汗。
2
英里渗出了冷汗,面对挡在东硕门口的姨母,不悦道,“妈,你这是怎么了?你让我进去照顾表哥好了,如果他要去解手,没有人照顾,岂不是很糟糕?”
“臭丫头,我生你养你,不是让你去做丫头照顾人的。”姨母满脸不悦,气愤道,“你和他,没有缘分,你还是给我好好收拾收拾,然后一起回家去。”
“我不回去,我就要照顾表哥。”英里倔强着。
姨母伸出手指抵着英里的额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恼恨地一拍大腿道,“造孽啊,这是什么事啊,死丫头,你这是存心的是不是?”
“妈,表哥也是我们的亲人,而且、而且我们……”
“住口,不许你说出来。”姨母脸色难看,上前掐了英里一把。
“啊,好痛,妈,你这是干什么?”英里躲开姨母身旁,辩解道,“我本来就和表哥已经、已经好了,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算我瞎眼成吗?谁知道他这么自不量力,得罪了督军府还有黄家,如今你也看到了,铺子能不能撑下去,也不知道。而且,他把自己都弄成了残废,你要他?以我们娘俩的日子可怎么办?你是不是真傻啊?”
“我觉得我们不能留下表哥不管。”
英里仍坚持着。
她心里是爱着东硕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千方百计打听东硕的行踪,最终在偏僻的鲛人村找到了东硕,并将他接了回来。
失去督军府和黄家庇佑的裁缝铺,收入入不敷出。那些师兄弟们最清楚状况,私下以各种借口离开了铺子,笃笃留下了李奎还在坚持着。
“傻丫头,我觉得李奎人不错,你看,老实本分,更重要的是,对你和我都很体贴,我看,他对你有意思,不如,你和他在一起得了,以后也好照顾我娘俩。”
英里如同斗鸡一样,梗着脖子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跟李奎哥好呢?不行,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了,要是跟了李奎哥,那像什么?要好你去好,我不管,我要去照顾表哥。”
“该死的臭丫头,我把你没有办法了是吧?”姨母伸手拧着英里的耳朵,“现在就跟我回家去,你难道不知道吗?铺子的主人昨天就通知了,要我们快点离开,他们要收回铺子。”
“我不走,我不走。”
姨母连拖带拽,抓着英里的胳膊向着外面走去。
这时却迎面撞上了刚起床的李奎,忙一怔,笑着问道,“起来了?怎么这么早?”
李奎疑问道,“你们这是?”
姨母笑道,“我们打算回家去,你看,住在这里,总给你们添麻烦。”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奎,露出笑容道,“你其实可以常去我家,英里刚才还跟我说呢,要给你做一些拿手的好吃的招待你呢。”
李奎一喜,“真的?”
“李奎哥,你能来,我们当然开心了,但是,但是……”英里始终不好意思说出口。
姨母怒道,“但是什么?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就跟我回去。”
“可是表哥怎么办?”英里嘟囔着。
“还想他呢?害你还不够惨啊?”姨母咒骂着,“他就没有那好命,刚刚好了几天,学什么不好,学着勾引良善,现在自作自受,我才不趟这趟浑水呢,督军府和黄家那是多大的势力,要是追究起来,你担当得起吗?”
“妈,我不走,我就不走。”
姨母气鼓鼓的,可是李奎在,又不好发作,笑了笑,“这死丫头在犯浑,你别当真。”
说着便硬拽着英里向着大门走去,然后打开了大门,接着向外走去。
“哎呀,我的天呐,这是什么?”她匆匆中,被绊了个趔趄,险些倒在地。
吃痛中,随口咒骂着,“谁呀,这是干什么呢?赶死也没有这么早的?”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恩一切后,不由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骇然望向躲开的英里,胆怯地跟了过去。
李奎眉头一皱,看清楚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后,双目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