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古路摇头。
“乃是大明驻守北方的边军!”
方大猷沉声道。
格尔木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方监军莫不是讽我不懂军事,明朝早已败亡,且军队也早已逃散,天津卫乃是李自成占据,今也被我摄政王率领草原儿郎驱逐西边,我早已知晓,你说大明边军,何来的边军之说?莫不是要笑掉大牙!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大猷却是淡然的看着格尔木古路,直到格尔木古路不再笑了,这才开口道:
“既然将军懂军事,那看对面队伍,皆是骑兵,装备精良,武器繁杂,刀剑争鸣,马匹壮硕,又岂是李自成那般打家劫舍之辈?”
“这”
格尔木古路伸头探脑,没说出什么话来。
“且我等南来之时,一路来也有所耳闻,传闻李自成攻破皇城时,明帝朱由检便携着家眷子嗣南逃,皇城中烧死的只不过是太监罢了,当时只是一笑了之,此番看来,崇祯帝怕是已在南京重新掌握大权,北方再现这等规整的明军,便已是证明。”
“怎么会我不信”
格尔木古路一脸惊讶,但嘴上还是说不信,只不过看他神情,怕已是信了七分。
他此番南下,所带士兵不多,更是带着两个汉臣,行的是那招降、捡漏之事,料定南方不会有什么抵抗,若真如方大猷所说那样,岂不是真的要有负摄政王所托。
“我带人冲杀一番,试试自然知晓,是否是明军!”
格尔木古路还是心存不甘。
“欸”
方大猷心中一突突,却是面上镇定,急忙拉住了格尔木古路。
“将军慢来,双方已对峙良久,将军就没感觉到异常?”
格尔木古路停下上马的动作,一脸不解的看着方大猷。
方大猷神情坚定,语言笃定,道:“往昔明军见到我清军必是打马而走,此时镇定对峙,毫不慌乱,必是有诈!”
“啊,竟是这样!?”
格尔木古路手心一下冒汗了。
只听方大猷接着分析道:“再往南百里左右,便是重镇天津卫,向来是驻有重兵,此时突现这千五百骑,必然是诱饵,想诱我军深入,全歼我军呢!”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格尔木古路是完全信了。
他明白,若是自己上去是死的话,那掉头而跑,必然会被追击,也是一个死。
方大猷故作沉吟,后道:“换步军,我等率铁骑在后,佯装进攻,实则后撤!”
格尔木古路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把汉人当炮灰的事,他没少干过,自然不会心疼,只是犹豫到:“如此损兵折将,怕不好说吧!”
方大猷却是上前两步,趴在格尔木古路耳边道:“将军大战一番,只是损失了一些汉军,骑兵一个未损,且一路南下,已为我大清国招抚了武清、东安、杨村三地,又有何不好说的呢!”
“好,便依方监军!”
当朱慈炤看见对面把汉人步军排到骑兵之前时,心中知道这是要拿出满人惯用的伎俩,用汉人当炮灰了。
在骂这方大猷要把汉奸当到底的时候,却见正随着步兵冲杀而来的骑兵,马头一转,竟然掉头往北跑了。
娘的!
大骂一声,早已准备好的铁骑瞬间呼啸着奔了过去。
只是有着一千步军在前挡着,怕是追不上那五百骑兵了。
当晚,本就受了气的王鳌永,又被绑在马背上一路狂奔,死于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