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虽然不算短,但车夫赶马明显比姬宴靠谱许多,原本三日的路程,晃晃悠悠两日居然就到了。
慕清歌望着那写着“殷王府”三个大字的牌匾,一时间居然热泪盈眶。
她曾以为,那次离开便是永别,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她便就回来了。
世事无常,祸兮,福兮?
“清清,只是回家而已,怎得这般激动?”殷南尘的语气出乎寻常的温柔,他抬臂将慕清歌搂进怀中,替她轻轻的擦拭掉眼泪。
“终于回家了真好,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话,那就更好了。”慕清歌默默的呢喃着,她曾经是这般喜欢这个地方,可如今她还没迈入大门,就闻见百里香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如今这府中上下,肯定都已经被这女人给控制了。
漆红色的大门大敞,还未见到其中的人,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南尘”
慕清歌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伸手扑了扑迎入鼻尖的香味儿,嫌弃的瞥了来者一眼。
“百里姑娘,请自重。”殷南尘如今早就不吃百里香那一套,他的身体,似乎对对方的香气产生了抵抗力。
“你,你说什么?”百里香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她楚楚可怜的盯着殷南尘,声音虚弱的像是大病了一场,“殷南尘,所以我背叛了家族,丢掉了药谷谷主之位,辛辛苦苦为你治病,就是为了让你跟我说一句,百里姑娘,请自重吗?”
“百里”殷南尘眉头微锁,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慕清歌一下子打断。
“生病,王爷,你病了?”慕清歌紧张的抓着他的手,双眸倏的放大。
怪不得殷南尘最近极少武功,怪不得他对那个百里香总是忍让有加,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又是为什么会生病?
慕清歌的一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居然连他生病这样大的事都不知道,既自责又难过。
“我没事。”殷南尘的脸色猛然变了,他苦心隐藏了这么久,最后却都被百里香一句话给抖了出去!
“百里姑娘,此物为本王的随身令牌,你拿着此令牌去任何一个钱庄票号,都可以兑出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银两,劳烦你从府上搬出去吧。”这番话说的很是客气。
诚然,百里香来了府里以后做了不少错事,可念在她为自己治病的份上,殷南尘还是想给她留下一点体面。
“你这是在赶我走?”百里香不可思议的盯着男人,只不过是一月未见,他难道就对自己连半丝情意都不见了?
“本王会让小娥帮你收拾好东西。”
说罢,殷南尘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就入了府
。
慕清歌想着殷南尘受伤的事,便无暇再去找百里香掰扯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她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进了绛星轩。
“王爷,您到底生什么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清清?”慕清歌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才让他如此苦苦隐瞒。
“本王身体已经无碍了。”殷南尘对自己的身体把控的一向很准,虽然他现在并未痊愈,但是只要不动用内力,再加上持之以恒的以寒冰床辅佐运功,恢复的应该不比百里香在时差。
“不可能。”慕清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我看你最近很少再用轻功,是不是与这个病有关。”
这丫头还真是聪慧的很。
对于慕清歌的质问,殷南尘最后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慕清歌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殷南尘,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大榆木疙瘩!
“你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不可!”慕清歌双手叉腰,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尊卑了。
“清清,难道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么?”殷南尘的语气很是温柔,倒像是慕清歌在无理取闹了。
“我看你倒是糊涂的很!”慕清歌愤愤的跺了跺脚,心理别扭的很,她不明白,为什么殷南尘宁愿去找外面不清不楚的医生,也不肯告诉自己是怎么回事?
“难得糊涂。”殷南尘一生一直苦于自己太过于清醒,如果能糊涂,他倒是宁愿自己变得糊涂一些。
“不理你了!”慕清歌看拗不动这家伙,干脆耍起了小性子。
“路途舟车劳顿,清清,你先去休息吧。”殷南尘似乎是没听到她说的什么一般,自顾自的跟她的背影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