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悠悠抢上前扶起,携她的手一起往里走,道:“他已等候多时了。”
张宁不仅提前到,而且在这里吃午饭,和郑王翁婿相谈甚欢。郑王倒不怎么担心战场凶险,跟在皇帝身边,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跟皇帝出去玩一趟,混一下资历嘛。
酒一喝多,郑王的话匣子就收不住了,不停抱怨太皇太后说话不算数,赌约有如放屁,张宁已经封侯了,怎么还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知父莫若女,你嘴上没把门,悠悠怎么敢告诉你实情?张宁为他添酒,别的话一句没说。
“孤已让人在封地筹办嫁妆,你出征回来,便能运来京中,为你们办婚礼。”郑王打了个酒嗝道,见面前的酒盏又满,再次把酒倒进嘴里。
你怎么知道我出征回来,太皇太后便准我们的婚事?张宁无声嘀咕,按理来说只要他随驾征瓦剌平安归来,便能打消太皇太后的顾虑,但谁也不敢说得这么有把握,毕竟谁也不敢公然揣测太皇太后的心思。
郑王喝醉由丫环扶回房歇息,张宁和悠悠卿卿我我半个时辰,杨容儿才到。
把杨容儿领到所住的院子,悠悠便避开了。
乍见张宁一身紫衣笑吟吟站在树下,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他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似的,杨容儿情难自己,恨不得投进他的怀里。
张宁怎会看不出她眼神中无尽的爱恋?他示意侍候的丫环退下,对杨容儿道:“坐吧。”
杨容儿强自克制,可脚步还是不受控制地迈向张宁,来到他面前,仰望他的脸,轻声道:“你还好吗?”
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你可曾想我?
确实没怎么关心她。张宁有些内疚,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道:“过几天,我将随驾出征,最快近得寒冬才能回来。”
要是寒冬前能回来,便是得胜而归了。他和张辅探讨过,草原上冬天来得早,气温低,要是不能赶在白灾前得胜回京,大军就很危险了。
“嗯。”杨容儿意乱情迷,哪里说得出什么?
和张宁含情脉脉说了半天话,悠悠来了,身后几个丫环把端来的点心放在茶几上。
张宁叹道:“我走后,你们都要好好的。”
虽说太皇太后的玉体日渐康复,只要她在,悠悠就没什么事杨士奇随驾出征,杨荣留在京中筹备粮草,杨容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一分别就是几个月,不想念是假的,既然想念,总得说点什么。
这才说了句废话。
悠悠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容姐姐的。”
杨容儿比她大一岁,因而她称呼为姐。
“哪里当得起郡主一声姐?”杨容儿客气道:“我虽年长,却应该称郡主一声姐,不知郡主可嫌弃我这个妹妹?”
悠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俏脸微红。成亲之后,两人便是姐妹,以悠悠的身份,自然为正妻。杨容儿为平妻。
张宁各握住两人一只手,道:“你们能这样,我便放心了。”
三人坐下喝茶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杨容儿先告辞离去,张宁则留下来用完晚饭,再上车,悄悄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