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系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生怕再被嫦殊看出来什么不该看的。
同时,她也感到好奇啊,“嫦殊大夫,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虽然族人并不像人类那样望闻问切,但是,单凭一个人的面色真的全能看出来?”
“当然。”嫦殊言语间不乏一丝骄傲。
“我不信。”肖宁摇摇头,总觉得嫦殊说得有点悬,索性直接出难题“那你再仔细看看,我现在只露出一双眼睛,你能看出什么名堂?”
嫦殊闻言呵呵一笑,极其不以为然地随意扫了眼,七分胸有成竹地说“你胃口不好,不善于齿,眉眼间倦色太浓,发际线微高,看起来生活质量挺差,再这么熬下去,小心秃了哦。”
“……”肖宁脑后飞过一排小乌鸦。
得了吧,您呐。
闭嘴吧。
肖宁不喜欢嫦殊,居然诅咒她秃顶,她是女孩子!!!
肖飞倒是点点头,唇边带着些许笑意,“嫦大夫,我这个妹子心直口快,没见过世面,你就莫要再消遣她了。”
嫦殊长眉一挑,有些意兴阑珊,无所谓摊手“抱歉,我习惯了。”
肖宁只从嫦殊的脸上看到四个字毫无诚意。
不过,好在这样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肖飞身残志坚,对待医术倒是当真有很大的恭敬之心,她最向往的就是医学之巅,难得遇见一个谈得来的人,当然不肯放过。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既是相互切磋,也是相互较劲,在医学领域上都想高出对方一头。
相比之下,肖宁倒是被晾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讨论脑瓜子嗡嗡响,一会听得懂,一会听不懂,妥妥的门外汉一枚。
后来,索性走出去透口气,她觉得人生太压抑了,根本就看不见终点。
“你怎么在这?”肖宁一出门就看到等在长廊里的青月。
自从肖飞回来后,肖宁和青月就再也没有私下见面。
肖宁已经记不清多少天了,思绪恍然,再次看到记忆里的人时,内心感慨良多。
长廊里,青月就坐在栏杆上,身子倚着一旁的廊柱,微微侧着头,目光微抬,望着空荡荡的院子。
他依旧是那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袍,没有花里胡哨的颜色,带着少许冰凉的质感。
夜风吹来,拂动轻柔的袍尾缓缓飘荡,纤瘦单薄,无形中多了几分萧肃寂寥之感。
肖宁只是一眼看过去便觉得青月状态不好,似乎比以前更加脆弱了。
青月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眼底黑黝黝的,没有青春活力,反而是过于死气沉沉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眼神麻木空洞。
“是你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天边的浮云,无根草似的。
肖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知道青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都是因为肖飞,可是却什么都劝不了,只能尽量正常的说话语气“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关系。”又是飘在空中,轻浅浅的一句。
青月说完便收回目光,不再去看肖宁了,一颗心好似平湖,不愿再起波澜。
“呃,你最近好吗?”肖宁迟疑不决,还是硬着头皮询问道。 肖宁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系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生怕再被嫦殊看出来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