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划”三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让先导卿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大计划有突破？你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去实验室，边走边说！”

面对心情激动的先导卿，研究员不敢怠慢，匆忙跟上他的步伐：“是这样的，阁下。我们通过机巧卿传回来的卡兰人体实验数据……”

“呵，没人支持人体实验，但人人都觉得它是好东西。”听到人体实验四个字，先导卿的热情马上消退了大半，步子也放慢了不少，“继续说吧，那个实验结论怎么了？”

“卡兰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差点释放了猛兽。”研究员突如其来的感叹一句，“他们进行了活体解剖，以确定特定器官在施法过程中的作用。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而将他们的数据和大计划中已有的数据对比，我们的研究人员发现了脑组织的异常活跃指数。”

“这是活体解剖做不到的，没有了大脑，人会立即死亡，也就无法进行‘活体状态下’的对比实验。我们则不同，借助复合魔法‘真理之光’，我们补全了卡兰的实验记录。人类的施法器官，确实是大脑——准确的说是大脑前半部分、贴近眼球那里。”

听着研究员的讲述，先导卿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放缓到了正常散步的速度：“伦理会的成立动机或许并不单纯，但是他们的理念没有错——在新的时代中保持身为人的底线。希伯实验室不能越界，也绝不准越界，明白吗。”

“我们都知道的，瓦尔纳阁下。但是您也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一味的谴责于事无补。让这些沾满鲜血的数据发挥出应有的价值，才是对卡兰实验死难者最大的慰藉。”

“这个话题我不想过多讨论。我对希伯负责，也对我身为人的尊严负责。”

“您能理解就好。”

谈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希尔伯特大楼的地下二层。这一层的墙壁和地板全是花岗岩材质——目前已知的对魔法抵抗性最强的材料。地下二层只有一间实验室，数百名研究员在这里秘密的进行着王国的“大计划”。

“有发现的是哪个小组？”

“‘弦月’组，阁下。”

……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发现意味着什么。很多大事在彻底爆发之前，都把自己掩饰的像一件小事。那时的弦月组正在对结果进行二次确认，那时的苏烟正准备去领她的乌鸦，那时的凌阳还在摸鱼，那时的张婵刚刚在伊尼斯城迷路，走进了一家小饭店。

“欢迎光临。您要点什么？”小饭店看起来是一家三口在经营，老板正在收银台后读报，老板娘看到有客人上门，脸上立刻挂上了很标准的微笑。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欺负一只小花猫，他试图把猫翻过来，让它肚子朝上，猫却不肯听他的话。

“呃……伊尼斯城有什么特色小吃吗？”

“您不是王都人吧？”老板娘很热情的说道，“那就一定要试试王都独有的山楂果酱。”

“听上去像是调味品和小吃一类的东西？”

“没错，所以还可以搭配我们家的黑麦面包。王都人都喜欢这么吃。”

“来一份吧。”张婵找了张椅子坐下，目送老板娘去后厨取餐。随后视线不可避免地被正在打闹的小男孩和花猫吸引过去。

这俩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小男孩一次次的抓起花猫，把它翻过身来，花猫每次都会在小男孩放手时敏捷的翻回去——这样的游戏好像进行了不止一次，双方都乐在其中的样子。

“欸，您的黑麦包和山楂酱来了。还要喝点什么吗？”老板娘热情的问。

“有什么推荐吗……”看来是一顿饭的量，张婵心想。我刚刚还在担心山楂果酱会不会是一整瓶的卖。

没等到推荐，就听到逗猫的小男孩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传来的是他踢打东西的声音和猫凄厉的叫声。张婵和老板娘循声望去，小男孩脸上的三道抓痕赫然在目。

“抱歉啊，客人。”老板娘的语气里夹着紧张，“您先看看菜单，有什么需要的在喊我。”

不等张婵答复，她用围裙擦了擦手，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抱起小男孩：“宝宝乖，不哭了啊，它是坏猫猫，妈妈打它，打它。”

这时老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尴尬：“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爱折腾。”

“我没关系的。孩子脸上的伤不要紧吗？看上去出血了。”张婵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