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虚幻而飘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令苏烟动作一滞。

“苏苏？”

“我没事，卡琳姐。”用力摇摇头，苏烟努力地想要把杂乱的思绪从头脑当中赶出去。但她越是摇头，那个声音反而越是清晰，最终已经变成了沙哑而低沉的嘶吼。飘渺的声音用力在她脑海中重复着这个词，似是要将这个词语铭刻在苏烟的脑子里。

这绝不是一个梦！我现在非常清醒！

“卡琳姐……你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嗯？你到底怎么了？”此时的卡琳已经开始产生疑惑，从进入第二廊桥开始，对方就一直表现得不太正常。这绝不是可以用累到产生幻觉来形容的情况，她对刚刚晕倒在地这件事表现出的在意非常奇怪，还一直在强调自己的梦和幻听。

需要考虑命运系法术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命运系法术向来以诡异、神秘著称，且不说其中玄之又玄的预言未来，就张凌阳那个奇怪的骰子魔法，甚至都是命运系法术的一个变种——把骰子的结果变成现实当中的可能性，还有比这更诡异神秘的？他只要过成功了斗殴，就连王都著名的“摔霸”都会被他徒手干趴下，这是正常法术做得到的？

“苏苏，你要不要跟我去一下诊室？”想到这里，卡琳关切地问道，“如果你当时晕倒的时候确实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你应该考虑命运系法术的可能性。”

“我有考虑……老实说命运系法术是有点神秘，但也不至于神秘到把我弄晕然后托梦给我。再说了，对我放命运法术，总得有个施法者吧？实验室都是自己人，谁会在这个时候没事找刺激？难不成是那只黑猫？”

“唔，确实不太可能。以它的年龄，浮空术可能就是它的极限了，再用出不知名的命运系法术，我都得怀疑我这十几年是不是白学了。”卡琳附和着，但她还是建议道，“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去一下诊室吧？凯文医生的水平你也知道，让他帮你排除一些错误选项也是一件好事。”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第二廊桥的出口。说是出口，本质上是一个特定的位置——站在这个位置，面朝墙壁，向斜上方施展标准距离的传送，就会回到第一廊桥。

“你没问题吧？现在这样，可以自己完成传送吗？”

“没问题的，卡琳姐。”苏烟答道，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立刻开始了标准传送的吟唱，“行走于湖山，翱翔于天海，漫……”

“行走于湖山……”卡琳同样开始了传送。

“命运。”

又来了！该死的，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突如其来的沙哑嘶吼，爆发在苏烟耳畔，让她不得不停下正在咏唱的咒语，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而在她身边，卡琳则完全反应不过来，她来不及停下咒语，一瞬间，她的身影，和她的错愕表情一起，干干净净地消失在廊桥出口。

“行走……”

“命运……”

该死的，求你别说了，让我好好地把这个传送用出来。五秒，五秒就好。我只需要五秒钟时间，放出标准传送术，回到第一廊桥，再用一次非标传送回到阿尔伯特，回去以后步行十分钟回到宿舍睡一觉——我的要求不多，求你了。

“命运……”

大计划即将取得突破，我有必须在场的理由。不管你是谁，拜托，拜托。我错过了今天的研究，但这不重要，确定黑猫的施法等级只是准备工作的准备工作。谢谢你今天对我使用了这个法术，而不是几天之后，谢谢。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