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亚伦一脸严肃的样子，罗宾不由得感到一丝好笑。两种魔法理论在很多方面上都可以说是背道而驰，而作为它们各自理论产物的魔兽和法阵，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东西。

异想天开，毫无可能性。

他决定劝劝这位同事，免得他走了弯路。

“亚伦，我承认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大胆，但做推断也要遵守基本原理。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认为和法阵是一体两面，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法术模型的存在必须由施法者来维持？你的猜测显然打破了这个规律，魔兽身上的法阵没有人维持，总不会是法阵自己维持自己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魔兽就是施法者，可以维持法阵。”

“但你还说了魔兽和法阵是同一个东西。”

“对，是同一个东西。动物身上的法术模型赋予他们施法能力，让他们成为我们眼中的魔兽。”

“法阵让野兽成为魔兽，魔兽让法术模型成为法阵？”

“就是这个意思。”亚伦赞许的点点头，“你理解了？”

“我理解个你个大头鬼……”罗宾少见地爆了粗，“你这不就是鸡蛋问题吗？鸡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蛋是鸡产下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法阵让魔兽拥有了施法能力，魔兽用这个施法能力维持住自己身上的法阵，先有法阵还是先有魔兽？”

“为什么不能一起出现呢？”亚伦拍拍罗宾的肩膀，“你得试着把眼界放宽一点，没有那么多先A后B的东西。那你说，蜜蜂和花谁先出现？花没有蜜蜂传粉就会灭绝，蜜蜂没有花蜜吃就会饿死。它们当然是一起出现的！”

“强词夺理……”

“是合理而大胆的推论。”亚伦纠正道，“你可以往这个方向考虑考虑，做些验证实验。万一真的成了，那就是魔法史上的大发现。”

……

亚伦和他带来的两名实验员在魔兽实验室度过了整个下午。这并没有给鸱鸮组的观测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忽视掉真理之光产生的奇怪色块的话。中午时经过商议，罗宾还是让鸱鸮组暂时停止了对安神术的深入研究，转而继续之前的施法能力测试。有了亚伦在一边指导，项目进度也快了不少。晚上下班之前，关于花猫施法能力的详细报告，就被摆在了桌子上。

比预计的两三天快了整整一半。

“忽视掉安神术，这就是一份很正常的施法能力测试报告。”亚伦评价道，“如果你把这份报告拿给宁海卿，别告诉他测试对象是一只猫，他说不定会很乐意接受这名法师成为法师团的一员。”

“我觉得不会。它的施法速度非常快，静默期也不长，但不同法术能级跨度太大了，掌握不好输出幅度变化。万一需要它放个炎爆，它只放出来个大火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