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靖源倒也是童心未泯，只要他们前来，便与一众无知孩童斗智斗勇，嬉闹于观中，直到有一，韦瑜气不过次次败于靖源之手，在偏殿放了一把火，幸亏韦宙带人急时赶来，最终保住了大殿，不然靖源就得另辟新家了。

事后韦宙为了整治不知高地厚的韦瑜，将其送进山中，由山长教读数年，再下山时，对自己幼时的所作所为，韦瑜也不禁感到好笑。

闲聊中，陶罐中的热汤再度泛出诱饶香味，李君一边盛舀，一边追问韦瑜道：“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之前进观时，夫人看起来十分敬畏靖源真人呢？”

“哈哈，那是因为……”韦瑜正要时，忽然腹中传来一阵鼓噪，稍作思量，便抬脚向殿外冲去。

留下不明所以的李君楞在当场，这时，不知为何他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股冲之力不断猛攻后门，随时有失守的可能，已是来不急思量，急忙追随韦瑜的步伐向殿外奔去。

大雨顷刻间又将衣衫淋湿，然而让李君无以言的是，这间道观竟然只有一处厕筹，韦瑜正在里面酣畅淋漓，李君也不好意思进去，只能咬牙坚守最后一丝防线。

但听漆黑的厕筹中传来韦瑜的劝告：“李司马赶紧找个避雨之处解决吧，适才大意，你我都着了老道最狠毒的聚香散。”

“聚香散？”李君紧紧抱着翻涌的腹，满是不解。

“就是泻药！”

来不急听韦瑜细，李君躲在厕筹的檐角下，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这时他才明白，韦瑜之前进观是为何对靖源那般敬畏了。

听到李君一泻千里的声音，韦瑜不悲反笑道：“其实这事也怪我们，当年观中原有三处厕筹，我为了报复靖源，把其他两间厕筹强拆了，为的就是等靖源如厕之际，扔几个轰炮竹，给靖源一个惊喜。”

“没想到夫人少时也和我一般调皮啊。”李君此刻也是哭笑不得。

“唉，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等心思早已被靖源猜得一清二楚，那日他假装赔罪，请我等吃不知从潮州何处带回来的香蜜，少时的我那经得住香蜜的诱惑，随便试探了几句，就抱起蜜罐狼吞虎咽，不料靖源早在香蜜中加了亲自调制的泻药。最可恶的是，观中只剩下一间厕筹，我等十几人就只能围在厕筹边上，看着靖源得意的样子束手无策。”

闻言，李君不禁笑道：“夫人这可是有点作茧自缚了，哈哈哈。”

“可不是吗？靖源为了羞辱我等，就给泻药起名曰聚香散意为聚我等遗香于一处……”

夜雨凄凄，二人一个在厕筹内，一个躲在厕筹檐下，你一句，我一句，将韦瑜年少时和靖源诸多次斗智斗勇悉数道来，也算是转移身后菊花的不适，直到寅时腹中擂鼓才算稍有停歇，韦瑜悄声追问：“李司马可想到妙计，报了今夜之仇？”

“有，就在靖源的徒儿身上。”

闻言，韦瑜回想起进观后，靖源对徒弟莫儿的关爱，脱口道：“确是个不错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