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辛敏看着这时候还有心情一本正经开完笑的鸵鸟,开始怀疑这家伙高冷的外表下是不是住着一个宛如智障的灵魂。她没管田溪的警告,紧跟着爬了上去。
气温是突变的。即使是有慢慢变冷的过程,也无法否认在某一点的气温几乎是直线下降。而那个地方恰巧也是雾气最浓厚,空气最潮湿的地方。
辛敏自然而然地想到一样东西,干冰。
这种固态的二氧化碳无色无味,并且能够大量吸热导致温度骤降,并在周围形成液态水滴。这正好可以十分完美地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而让她有点想不明白的就是,建造这个建筑的人放块干冰在这里是干什么用的?总不能是为了营造这种仙境一样的气氛吧?这样是不是也太无聊了一点啊。
“依老朽短见,这恐怕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之物。”朽木也爬上来道,“以现代科学来说不过是常见的干冰一类,大可不必紧张。”
过了最冷点之后的气温在自己慢慢回升,悬梯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它在平台前一节节齐整地折叠起来,然后通过一个扁平的入口没入地面之下。
“我靠靠靠这么先进这不就是个垂直版的扶梯么,老祖宗要不要这么有智慧啊。”田溪惊叹着,注意力全在悬梯的入口处,光线太暗,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这是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了。田溪心道,总不能把地翘起来看看底下有什么吧。万一塌掉了谁知道会摔到哪儿去,下面一层能接住都算是福气,没准儿就直接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上面的平台能有效半个足球场大小,像是一个加长加粗的蛋糕卷。地上还有些表意不明的沟壑,造它的人可能比较喜欢吃虎皮蛋糕吧。四周隐约还是有亮光的,因为这个墙壁都是有夜明珠镶嵌的。一共有整整四十九颗。
佛教讲的是九九八十一难,而七七四十九说来也是个挺特别的数——只不过不是佛教,而是基督教的。这意味着什么呢,朽木一时半会没想明白,还是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一笔。他相信既然整个神像是相通的,那么就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有类似的提示。
每个人怪物口逃生的过程中多多少少身上都挂了彩,找块平坦地方把伤口先处理了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受伤之后会不会有感染谁也不好说。在这个破地方别说是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了,连个消毒液都没有,就那大烧缸也不知道带没带上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那些雇佣兵也真是的,怎么一点应急药品都没给我们留啊。”田溪懊恼道,“简直是不够兄弟不够兄弟不够兄弟啊。”
辛敏冷笑一声道,“谁和你是兄弟啊,互相利用而已。”
朽木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田溪一眼,朝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心对搓两下捂上伤口,半开玩笑道,“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告诉你啊小子,人的唾液也是可以杀菌消毒的。”
“你知道为什么古代治外伤的药叫金疮药吗。”田溪咬着牙挤着污血,扯开刚刚结痂伤口的剧痛让他倒吸了口冷气,“因为以前打仗箭上涂的都是金汁,一旦射中人多半就得没治。哎对了,你们知道金汁是什么东西吗?”
几个人都没说话。一是那些伤口处理起来能疼到大脑短路,二是他这么说出来的肯定不能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田溪后面那句本来就是设问,他疼得还哆哆嗦嗦的说道,“就是粪水,死的人也没几个是死于外伤的,几乎都是感染。你们觉得,刚才那个......”
他实在是不想说出“羡哥”这两个字。尤其是喊不出那个“哥”。
“你们有没有头晕的感觉?”辛敏用手叩叩脑袋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她无可奈何地咽了口唾沫道,“一旦我出现什么不正常的举动直接打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