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纳灵力的过程并不舒服,毕竟这是身体首次真正在容纳灵气。
不过这股灵气的总量有限,所以不适感不似赋试时那般强烈。
待到一切痛感都消失后,慢慢地,还有一些乌黑的污垢从方宇的体内被排出来,整个过程惬意无比,仿佛睡了一个长长的好觉。
但闻到污垢散发出来的恶臭后,方宇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没想到那臭味愈加浓烈了。
原来手上也覆盖着薄薄的黑层。
全场都是刺鼻的味道,便是那茅坑处,也不过如此。
“铅华洗尽,珠玑不御,道骨仙风。”韩愈缓缓吟起一句诗来。
此句出自陆游《秋波媚》,若是在华夏古国,这样的场景断然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韩愈为唐人,陆游为宋人。
但在神州大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有一舒缓柔和的光团形成于韩愈的身前,几息之间便膨胀到将在场所有人都容乃了进去。
这巨大的光团竟然吸去了所有人身上的污垢,让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畅起来,飘飘然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方宇趁韩愈吟诗时瞧瞧眯了一眼,发现哪怕是封圣之后,他也没有利用手段让牙齿再生长出来,想来是为了铭记当初的刻苦和不易。
有更深的敬意生起在方宇的心间。
“谢韩圣。”所有学子再次躬身作揖,以表感激。
“恭送韩圣。”随后沈千牧带头喊道。
众学子第三次躬身作揖,跟着说道:
“恭送韩圣。”
方宇忽然皱起了眉头。
韩圣虚影映射在每个人的正前方,但在方宇鞠躬后,他眼中的虚影居然凭空向右挪动了几寸,不再直面方宇。
按照神州礼法,这样的躬身行礼是无效的。
但就在方宇想要重新行礼时,韩圣虚影已经消散而去。
沈千牧伸出手,那悬在空中的长牌缓缓飘回手中。
哪怕心有不解,却也没有法子了。
圣人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随后,方宇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此时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强化后的身体。
典礼还未结束,只能静立着。
他能直观感受到的变化主要是能见度更远,大脑思绪运转得更快,整个人也更加神采奕奕,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韩圣的牌位已经被送回圣庙之中,但众人看见沈千牧的手中还有块一模一样的长牌,显然那是另一圣位的牌位。
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开口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虞人皆知,济世大儒何栩于数月前接替陈寿成为新任虞圣。”
“他为诸位准备了一份大礼。”
听到这里,众学子都翘首以待起来,沈千牧分毫没有磨蹭,像先前一般抛出何栩的牌位。
“请何圣赐礼。”
但那长牌没有映出何栩的虚影来,只是悬浮着不动。
看来两位圣人的出场方式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