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三年前，李肆就已经搞清楚了这些不断增涨的寿元的来源。

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寿元究竟能拿来做什么用，所以也就没有急着去提速。

不过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了，变强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虽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真要李肆去亲自动手杀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人家本来活得好好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玉，就要随意结果了他人的生命，这种恶劣不堪的行径，与那些随意欺负他李肆的贼人们又有何两样？

方法就摆在眼前，可李肆做不到。

但要让他等，他也等不了。

加强版的进退两难。

城北那片破败的旧染坊，长年聚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人员，李肆之前的那一千年寿元，绝大部分都来自这里。

但那时候他属于被动接受，现在要李肆亲自动手去收割，说实话，他想是想，但实在是没这个胆。

人窝囊久了，怂也成了习惯。

天人交战了整整三天后，玉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

李肆找了个借口，从曾大老爷那里预支了小半个月的工资，然后去张记包子铺买了一大篮子各种肉馅的包子，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放进去后，便朝城北走去。

其实李肆这几天早就盘算好了，平均一人五十年寿元的话，那么只需要二十个人，他的寿元就能凑够一千年的数。

所以这一大篮子包子里，其实只有二十个是放了药的，其它的都没有毒。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这才二十个人，不多，真不算多。

除去这二十个有毒的，我这篮子里还有四十多个包子，少说也能救二十几个，杀一个，救两个，足以功过相抵了吧……”

李肆念叨着走了一路，很快就走到了那片破旧的染坊前，有鼻子灵的早就闻到了包子里的肉馅味，本想直接上手抢的，但一看是李肆，便又退了回去。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李肆虽然只是一个门房兼杂役，但怎么说也是他曾大老爷的人，除非是嫌自己命长，不然在这北昌县里，谁也不会轻易去动他的人的。

李肆心里明白得很，刚才那几个人能主动退回去，并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怕抢了他之后，会遭到曾大老爷的报复。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李肆的决心：

只要能变强，莫说是这些个死了都没人收尸的流浪人员了，就是屠尽北昌城又何妨？

染坊的南边有一片颇具规模的破旧的砖瓦房，那是王家还红火的时候，为这个染坊的工人们建的宿舍。

王家败落后，工人们就都散了，这片瓦房也就空置了下来，久而久之，日晒雨淋的，就垮的垮塌的塌了，仅剩的那几间还算完好的屋子，便成了这些流浪人员的窝。

李肆瞟了眼缩回去的那几个人，余下的寿元都在五十年以上，在这些人里算是长寿的了，可惜命不好，长寿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煎熬。

“各位，这是九姑娘的一点心意，张记的鲜肉包子，猪肉馅儿的，羊肉馅儿的，牛肉馅儿的，都有，来，快趁热吃，凉了可就没那个味儿了。”

李肆提着篮子在那片瓦房前找了块空地，一边说就一边开始发包子。

包子很香，李肆都已经暗暗吞了好几口口水了，可却没有人来接。

不受嗟来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