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天子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国家的时候,他怎么又能希望别人替他关心呢?十常侍恐怕就是这样想的吧。至于太平道的事情,灵帝从大臣的奏表中恐怕也是知道了些事情。但这毕竟是文人上递而来的,文人说话喜好夸张,平日里就喜欢吹鼓宦官干政,民不聊生,灵帝不怎么喜欢。灵帝认为大臣他们自家也有奴仆,未曾见到他们全部格杀自己的下人,自己的这几个奴才,怎么就这么碍他们的眼?最重要的是,没了这群奴才,谁给自己弄回来钱花?
太平道徒?区区几个蟊贼而已,需要朕自己御驾亲征?别说现在还没有起势,就算是真正让他们叛乱,他们有几个脑袋可供朕砍?这恐怕应该是灵帝当时的心里,一个强国君主的目空一切。
高顺此时,右手成拳,狠狠的捶在面前的木几之上,豁然起身,面露愤恨之色:“若有机会,吾当生啖阉竖之肉,寝阉党之皮!”
“主公既已言此事于顺,定然心中已有决策,顺定当为主公驱使,万死不辞!”高顺面向许煜,抱拳躬身。
“吾心中已有计较,只看伯平是否愿为!”许煜眼见于此,准备说出自己的打算:“吾愿尽起庄中部曲,由伯平多加训练,如军伍行事,可乎?如若此,即使天下有变,吾等也可自保,别图计较!”
说完这些,许煜心中有些期许,之前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要知道,高顺早先为张奂亲卫,心中断然是忠于汉室,自己贸然训练私兵,如军伍无二,定然会引得高顺猜忌,甚至是反对,即使这些私兵不是为了对付汉室,
“万万不可!”
听完许煜所言,高顺瞬间直起身子,神情有些激动。
许煜眼见于此,脸面之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是失望之情顿起。许煜没有想到自己设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成功。
许煜有些意兴阑珊,假装思考,重新跪坐余地。
“主公万万不可啊!顺久处部曲之中,知晓其中多人皆为家中独子,父母尚在,妻子尚不足养家,安能有心训练?所以,尽起军伍之事还请主公三思!”高顺见许煜不曾说话,面露焦急之色,上前单膝跪地,请求道。
许煜闻言,面色恍然,心中转忧为喜,连忙起身,上前扶起高顺,道:“伯平否决吾之建议,只因若此?”
高顺点头,恳切道:“主公不知,部曲之中,能堪训练者十不存其五,苍髯白首,黄发垂髫于军中何益?不若纵其归家,以全主公仁义!”
“善,甚善!”
许煜心中激动,既然高顺说及此事,断然不会拒绝训练私军之事。既然如此,许煜为何不能答应高顺这一点点小小的请求?
“伯平仁义,吾宜从之,如此事情,还请伯平亲自处置!”许煜面带高兴之色,接着说道:“既遣返不堪训练之部曲,定当有所表示!伯平可传吾之意,让管家给予每人粮一斛,肉十斤,更减免其税半,为期三年!”
高顺闻言,激动的脸色通红。在高顺看来前面赏赐的粮肉固然是重要,后面的粮税减免可更是头等大事啊!由于连年饥荒,许家的税收虽然已经降了许多,但即使如此百姓仍是勉强谋生,今日若能减赋,那些部曲定能安然归田。
如今的汉室天下,税收已然不是盛世之时的三十税一了,如今天下,粮税严重者十税其三,再加上算赋、口赋,还有诸多新增杂税,民不聊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