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马鞭一甩,立刻拿定了主意。
“好,我这就派人去请金金!”
“反正她这几日天天闷在家里也不出门,估计也闲得难受!”
什么?
这个猪头!
她居然要把杨金金叫来?
“万万不可!”
一个箭步,他就飞到了静儿的眼前:“叫她作甚,我们几人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正是快意非常。”
“她一来,把酒兴都搅合了!”
沈安一手拉着静儿,一边和高阳争辩。高阳踱了几步,将他下打量了一遍。
“沈郎君,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敢说,在场的这些人都算,都没有人比金金能喝!”
“金金的酒量是在草原练出来的,绝对不一般,把她请过来,只能让酒兴更胜,怎么会败坏呢?”
“你说,”高阳又踱了几步,坏笑着说道:“是不是?”
就是因为她能喝,所以才不能让她来!
人啊!
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虽然他时常嘲笑房二,一看到老婆就开始腿软,六神无主。
可同样的事情换到他的身,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心而论,现在让他在人前和金金和谐相处,还真的有点困难。
杨金金那是什么人?
南山母老虎啊!
京城里的郎君哪有不害怕她的,人人都折服于她的威名,避之唯恐不及。
虽然她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可沈安实在无法想象,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够拉着金金,软言细语,你侬我侬。
好像实在和金金的风格也对不号。
这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在场的这几位都是自己的狐朋狗友,相互之间肚子里有什么坏心思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
他们哪里是为了让金金来凑热闹,完全是为了看他的热闹,等到金金一来,他们保准会使出浑身解数,成挤兑挖苦之能事。
沈安不糊涂,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一开始就把这种苗头给掐灭了。
“公主殿下,金金到底也是个娘子,把她专门叫来喝酒,似乎也有不妥。”
“再者,我听闻,金金一直是和萧后在一起居住的,公主专门为了这事去邀请,恐怕萧氏也不会放人。”
真是个鬼心眼子极多的人,怪不得傻瓜房二时常说,凡是动脑子的事情都来找沈安。
这小子,坏心眼多着了,估计几辈子都用不完。
居然还知道抬出老太太来给自己当挡箭牌。
几人为了要不要把金金叫来赴宴,一直争吵不休,却也没有停下吃喝的脚步。
放莲花灯的差事交给了东宫的几个小太监,他们把酒盏盛满了酒,一个又一个的放到莲花灯,轻轻一推,任其顺水漂游。
这个尺度可得掌握好了,一开始,他们还没有经验,总是把酒灌得很满,以至于酒盏把莲花灯就压翻了。
失败了许多次,他们也抓住了一些规律,酒要灌得半满,放到莲花灯菜可以稳当。
幸而采买莲花灯的事项是李治去操持的,他本来就不吝惜花钱,买的莲花灯都是大号的。
若是他抠门一点,买小号的,这个创意恐怕还实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