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刀尖刺破眉心皮肤，沿着鼻梁，匀速向下切去。

并不锋利的锯齿一点一点地切割着姜戈的皮与肉。

与烙铁灼烧血肉完全不同的疼痛随着锯齿的划动渗入姜戈的皮肤、血肉与神经。

这一回，姜戈只能硬生生咬牙扛着。

他不能流泪，泪水渍到伤口会更加痛苦。

他不能喊叫，不然会把伤口撕扯得更大。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曰着设计这个考核内容的人的所有女性亲属。

“这才只是开始，你承受不住的。”

“退出，就不痛苦了。”

“放弃吧！”

没得感情的声音接连响起，劝说着姜戈，诱惑着姜戈。

“曰你娘！”

姜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给出最简单粗暴的回答。

回应姜戈的，则是让他的衣服全部消失，变出一张渔网，紧紧裹住他全身。

渔网勒得很紧，把姜戈的肉从细小的网洞里勒得凸了出去。

姜戈的脸色，如果还看得清的话，无比苍白。

“曰你良，这是要把老子千刀万剐啊！”

姜戈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仍在脸上切啊割啊的锯齿钝刀，破口大骂。

他这时有些反应过来，这第一关意志力考核，应该是具现被考核者心中最大的恐惧。

如果能够承受并战胜恐惧，则通过考核。

姜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最害怕的，居然是这些酷刑！

“真正的痛苦，现在才开始。”

“你确定你能承受吗？”

“与其挨个几十上百刀，承受不住，被淘汰。”

“你为什么不主动放弃？”

“放弃吧，放弃，就没有痛苦了。”

没得感情的劝降声，在烙铁和锯齿钝刀撤走，一柄锋锐无匹的蝉翼刀浮起时，再一次响起。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且不说姜戈铁了心想进入星辉学院，就说现在放弃了，之前受的那些痛苦，不就白受了吗？

“孙子，来吧，老子受得住！”

姜戈把牙一咬，眼中透出倔强与凶戾，绝不屈服。

唰，一刀。

一片几近透明的皮肉被割下，特意在姜戈眼前晃了晃，才落进火盆里，烧出焦臭味。

“曰你良！”

姜戈唯以咒骂应对。

唰，两刀。

又一片几近透明的皮肉漂浮至姜戈眼前。

“我曰你十八代祖宗！”

唰，三刀。

“我曰你子子孙孙所有女性。”

……

唰，一百零八刀。

“我……曰……你……”

……

唰，九百九十九刀。

“我……”

每割一刀，姜戈便骂一声。

初时，他中气十足，叫骂声非常响亮。

割的次数多了，声音也便小了下去，直至苍蝇嗡叫一般低微。

但他始终没有屈服，也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