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第一次知道，原来水也可以让他如此难受。

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对他来说特别陌生，他是鱼人啊，怎么可能被水溺死。

“你这，家伙，呕！！！”

看见石崖下面的狼人向这边而来，莫莫想要做点什么，却根本不行，他只要开口污水便会直往外冒，呼吸变成了一种奢望。

进阶成为魔物，他的鱼鳃已经变成了耳。

莫莫跪倒在地，思维变得模糊不清，也许三分钟，不，一分钟也说不定，他就要被自己天天都需要的水溺死了。

“踏入我的绝对领域，你就是在找死。”

昏暗的夜色下，双目散发蓝光的家伙慢慢来到莫莫身前。

他除了头部跟脚掌，别的地方已经基本进化成人形，身上穿一件紧身皮甲，手臂上扣着铁制的护腕。

这家伙很强壮，周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雄性气息，凸起的肌肉感觉都要爆出来了。

莫莫认得他，平时跟在狼烟身边，是他的亲信。

“什么绝对领域，你的能力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吧。”

莫莫压抑着喉咙处那些水说完这一句，之后倒下，整个人扑在水中。

他很想亲手杀了这个家伙，一个陆地生物怎么可能觉醒关于水的能力，不用说都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还是从水族类生物手中。

供奉了六年的强盗，莫莫已经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别说杀了面前这家伙，他感觉自己视线不清，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呵呵。”

狼人艾森撩起一些溪水，漠然看着水中的人道，“是夺来的又怎样。力量不够强大，不被我吃，照样会被别的人。”

“背叛我族的杂碎，还有心情关心这些。而今，你应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才对。可惜你修炼的不是本体，而是形器，不然真想尝尝你的鱼肉美不美味。”

在这个世界中，驭力者以修炼形器居多，原因无他，只因修炼本体的能力可以向下传承，当然传承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直接就是杀死吃掉，跟觉醒的魔兽没什么两样。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为了不想成为别人的食粮，大部分都选择修炼形器。

修炼形器还有一个好处，就算形器被夺，对方也无法使用，只有主人的驭力才可以驱动它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莫莫已经无力去回答什么，眼睛慢慢失去光泽，身体也在下沉。

“不堪一击。”

艾森洒下手中那些泥水，准备将他的头颅割下。

可就在此时，一股莫名的力道突然将水中的人踢了出去，直冲岸边。

“嗬？这应该是帕落那家的能力吧。”

帕落就是那只放食尸鼠的狼人，很显然刚刚是有人攻击了食尸鼠，伤害反弹到莫莫身上了。

这一次的反弹对莫莫来说并不是坏事，他哇的一声猛吐泥水，居然呼吸到了两口新鲜空气，人醒过来了。

“你的好运气真让人难受。”

艾森摊开手，露出掌心处的一颗珍珠，他在珍珠上方使用力量，有水花在他掌心翻滚。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莫莫，这下感觉又要溺水而死了。

原来这家伙的形器是那粒白珍珠，莫莫躬着身子趴在地上，窒息带来的身体感受让他连站起来都无能为力。

“别以为离开水里就能逃，我的绝对领域可不单单指这一点。”

“你真不应该靠近我，靠近我就等于死亡。”

艾森慢慢向莫莫走去，大概是想看看他死前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