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抚别将门锁好，从里面拽了拽，才取下口罩朝袁知吾说：“有朋自远方来……”

袁知吾答：“滚！”

何抚别恬不知耻地说：“我说的没错吧，杀手几乎是不死之身。昨天下午，他肯定去找林七月了。”

何抚别就擅长这样，本来可以好好地说话，他非得先闹个不愉快才行。

林七月横死街头，可谓是袁知吾的伤心事。而何抚别明明知道，却没有第一时间提醒，这也是袁知吾对他最不满的地方。袁知吾本来不想主动提这个事，但既然何抚别不开眼，先提起了林七月，袁知吾也不介意给他长点记性。

袁知吾一把薅注何抚别领子，往下一拉，把他肥硕的身子拽得失去了平衡，扑倒在袁知吾面前。袁知吾咬着牙说：“我没兴趣管你都知道些什么，也不管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但你自己得明白，林七月可以说是死在了你手上。咱俩这仇，还没完呢。等把杀手解决了，再和你算账。”

何抚别连摇双手：“哎呦，松手~求你……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以后算，以后算……”

袁知吾将他扔在地上：“今天过来，想跟你谈谈，一起对付那个杀手。”

何抚别起身，绕着袁知吾坐回里面，说：“是你们对付杀手，我可不准备对付。”

袁知吾盯着何抚别看了一会儿说：“你肯定知道，你是杀手的下一个目标。说你不准备对付杀手，我一点都不信。”

“不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这个人最讨厌不爽快的人。跟你说实话吧，你藏在幕后，拿我当枪使，我非常不高兴。要么，咱们一起，跟杀手较量一下；要么，咱们一拍两散。”

最后，袁知吾说：“一拍两散之后，先和你算算林七月的帐。”

何抚别愣了半晌：“你这么说，我有的选吗？”

袁知吾鼓了鼓掌：“很好，看来你是同意了。”

“我没同意，”何抚别连忙说：“杀手的目标里没有我，凭什么非得让我跟杀手硬来。”

“这一波或许确实不包括你，可你的名字里有一个八字，迟早你跑不掉。”

“没有八，哪有八，胡说！”何抚别急了，扑过来取抓袁知吾的胳膊：“我不是杀手的目标，你可不要瞎说……”

何抚别说的很着急，开始的时候还能分辨出音节，到最后语无伦次，竟然带着些哭腔。

袁知吾不再说话，往回一坐，倒了两杯水，递给马平川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抿了一口。

何抚别本来不依不饶，他哭诉了许久也不见奏效，又看袁知吾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说：“我的袁大爷啊，你这么弄，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袁知吾将水杯放下：“现在，我也在死路上，你过来了，咱们正好做个伴儿。”

何抚别长吁短叹了好大一会儿，总算又抛出来一个实质性的问难处：“你看，我即怕光又怕风，也不像你们那么方便。”

袁知吾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了过去：“你娘咧，当我是傻子了吧，还敢跟我扯什么怕光怕风的事，信不信我现在把门拽开咱试一试。”

茶杯砸在何抚别脑门上，又崩到他身后角落里。里面的水还没喝完，虽说不烫，但温水顺脖流的感觉肯定也不好受；加上他脑门上沾的茶叶，说不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