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讲如何做法。”
“让谢玉田赔修家一万两银子,然后让出团练首领的位子,仉云燕发配充军。”
组建团练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因为是钦差大人定下的事,崔盛不敢怠慢,在城中各大商号筹措经费,并且和水关商议,每船加征新式铜元一枚,美其名曰“船检费”,由团练营派人在水关专收。
有钱就好招人,告示贴出去,三百人的团练营很快便组建起来。
谢玉田是钦差任命的团练守备,下头的把总由他任命。闫守顺手下才十来个人,很不过瘾,便瞧着这三百人的队伍眼热,他知道谢玉田有镖局的事务要管着,就向崔盛提出兼署团练营的副理。
崔盛知道闫守顺的为人,坚决不肯吐口,谢玉田又不好任人唯亲,这副理一职便一直空缺。
闫守顺想借这次将团练营掌握在自己手中。
张行试探出闫守顺的真实意图,请衣好我转告给谢玉田。
谢玉田道:“银子是蓝花要的么?”
“当然不是,全是闫守顺的意思。”衣好我道。
“他可真够贪的,想一棍子将谢家打趴下,做梦呢!”玉春道:“不理他,反正断案的是崔知县。”
“他说亲眼看到仉云燕抢了修二爷的一个金佛,若不答应他,抢劫杀人便极有可能做实。”
“他敢作伪证?”
“当时只有他是局外人,他若一口咬定呢,修二爷已不能开口说话,还不全凭他一张嘴信口雌黄?”衣好我道。
钟以士道:“还有蓝花呢,蓝花可以作证修家并无金佛。”
“一者蓝花究竟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二者即便蓝花不承认金佛是修家的东西,闫守顺若说修二爷曾拿出金佛给他看过呢?”
钟以士道:“主家不告,他一个外人的话作数吗?”
“他是县衙的通判,正经的官差,他若向检举,只怕崔知县并不敢拦着。”
谢玉田道:“闫守顺真正想要的是团练营,给他就是,反正我也无暇打理那摊子。”
“二哥,不是如此说法,你的团练营守备一职是钦差大人任命的,连巡抚大人也不能无故革你的职,将团练营给姓闫的,你还得担着责任,若他惹出事,屎盆子岂不仍扣在你的头!”玉春道。
“是啊,姓闫的算什么东西,将团练营交给他,便是将台儿庄城的安危,一方百姓的平安尽皆交到他的手,您敢放心?”衣好我道。
众人商议半日,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钟以士起身出门去看蓝花,见到她两人手拉手又掉了一回眼泪,钟以士问她:“你想要仉云燕为修二爷偿命吗?”
蓝花叹了口气,“怎能怪他呢?要怪只能怪我。”
“你一点儿都不恨云燕?”
“我只恨自己……全是我招的祸。”
钟以士搂住了蓝花,道:“你不必自责,这也许就是修二爷的命吧!”
蓝花趴在钟以士肩又开始哭泣起来。
“可是,闫守顺不肯放过云燕。”钟以士道。
蓝花抬起泪眼,道:“死得又不是她爹,关他什么事。我和张行商量过了,让仉云燕披麻戴孝为我爹发丧送殡,对众位乡邻有个交待,这件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