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我差点吐了,那黑乎乎的一团分明是扭动着缠绕一团的蚯蚓。
女孩咯咯笑出了声,把盘子递给了男孩。
男孩接过盘子一遍遍舔舐。
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手高高举起。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斧子。
女孩直直转过头看向我。
女人依旧坐在原位好像还是被丈夫搂着,男孩舔着盘子,对刚刚还在笑谈的父亲无动于衷。
那把斧头闪着寒光狠狠落下,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仿佛被砍的不是她。
一下又一下,早就血肉模糊了,却还能听见咯咯的笑声。
我头皮发麻,拖着棍子往前去。
他们齐齐转过头来,脸上是扭曲的笑。
然后一下子都消失了。
又是空荡荡的一片。
“你搞什么?悲惨童年回忆?成年人扭曲的悲惨世界?还是你以为这能吓死我?”我敲着木棍吼道。
怕倒是不怕,就是瘆得慌。
要在气场上压倒对手,吼是个好办法。
“官人,你好坏哦~人家问你,刚刚四个人是什么关系?”女人没有出现,声音却灌满了木屋。
“怎么,有奖知识竞答?”我翻了个白眼。
“对啊,答对了才能到第二层,破了第二层,这墙也就没了啊。”
这年头,连鬼都兴起脑筋急转弯了。
我默默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
既然这么问了,那就不可能是一家子。
至少不都是一个家的。
“女人是第三者,男孩是原配孩子,女孩是女人给男人戴的绿帽,男人嘛,一定是个爱面子的中产阶级。”
我提着木棍往二楼去。
“欸?你确定吗?真有意思呢~”女人带着笑意调侃道。
我嗤笑一声,站上楼梯口的第一个阶梯,用力挥起木棍砸向地板。
地板碎了,第一层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洞。
“谁知道呢,反正瞎猜的。”我拂了拂木棍上的灰,将棍子半扛在肩上,转身应道。
“呵,那好吧。”女人站在楼梯最上面,顺着栏杆滑了下来停在我身旁。
“下一层,你猜,我是怎么死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化成了一摊灰,扬了我一裤腿。
我抖抖腿,拖着棍子往二楼走去。
二层只有一间房。
房门紧闭。
“开门,不开我就砸了。”
我用棍子头敲了敲门。
对付这种动脑子的就必须要用武力征服。
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冷笑一声,抬腿,脚后跟往门上一抵,进门顺势关了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小兔子乖乖呢。”
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翻书声从床头传来。
窗帘像是在助兴起舞,窗户一下一下砸在窗框上。
碎裂的盆栽混着土糊了一窗台。
我嗅了嗅鼻子,大步走过去,用木棍砸了床两下。
被子隔着床板闷住了响声。
翻书声戛然而止。
“你妈没教过你捉迷藏要把身上的糊味藏好吗?”
床底下安静如鸡。
我一定是疯了。
T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