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见了,他回复道。
“哪有你这样开口的呀,我都被你弄懵了。”
他听见周围人的欢笑声,还在烘托气氛。
他对我鲁莽的疑问没有生气,反而不介意的继续吐槽。
倒真像个外向的女孩尴尬的过渡话题后续。
我本来还想好奇看他怎么回答,听着这句话,内心不得赞叹。
还真是个女人。
“一起打球吗,三打三。”
我对他邀请道。
“诶哟,哥,我刚洗好澡呢等等又一身汗,再说我可打不过你啊。”
他推脱道,那声音下的感觉真像女的。
这种对陌生人表达善意,委婉的人实在少见。
像是对我这种第一印象比较强势的,他用这句话很好的拉近关系和保持距离。
我还能说啥,就继续打。
后面一群人打篮球,我有点累。
就准备走去他桌子旁边抽烟,他低头玩手机。
先分给舍友,再点了点他后面靠着的桌面。
“抽烟吗?”
我叼着烟笑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
她笑着摆摆手。
扎起头发的她,转过头我才看清她化妆的样子。
真的挺好看。
只是身体骨架明显比较大,肩膀也像男人一样宽。
不过她笑起来,确实像个女人。
“你在哪上班?”
她见我表示友意后,她对我问。
“水上乐园啊。”
我往外吐烟道。
“水上乐园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一脸难以置信。
“我还真不知道,我刚来的。你在里面做啥的啊。”
我回答。
“怪不得,我在人造沙滩那表演的。”
她说。
“哦,这样啊。”
我这才想通,一般人妖工作都很难找才对。
卧槽,这水上乐园玩的这么开么?
在我内心世界加戏时候,她突然说。
“我是在上面当dj。”
又指了指高个。
“他是rap。”
“???”
艺人?
想到这个才觉得现实合理。
觉得实在有意思,就继续跟她聊天扯皮。
“我特想问,那天教我们跳舞那人。就那绑脏辫,特黑特瘦的人。”
我不解的问道。
“他到底是非洲佬,还是就晒黑的中国人,还是说他是两个混血的。”
“哦,他是中国人,屋族的。”
她想起我说的是谁来。
“屋族?有这个民族吗?”
舍友抬头问。
“你问我干叼,我没念书的人我怎么知道。”
我白了个眼。
那扎头发的男人在捂嘴笑。
后面舍友走了,我准备去买水,高个陪人妖去拿快递。
“你们去哪?”
我很喜欢这个北方口音的高个,十九岁他,还有这个人妖。
他们是那种怎么说。
我想象的那种朋友感觉,平常却不平淡,没有庸俗和虚假,经历和故事。
他们享受现在,却也高呼未来。
只是各自道路前方碰巧相遇,分离也没什么澎湃,只有声淡淡的再见。
“我陪他拿快递。”
高个回答。
“你呢,准备回宿舍么?”
人妖问我。
“我去买水呢。”
我擦完汗,指了指前面。
“我们也走这,一起吧。”
人妖说。
不少路人听着他声音,又看向她精致面容。
停在那,像在看一头畸形的畜生。
三人走道路上。
我满衣服都是汗,力竭却精神充沛走着。
“你真是rap?”
我还是现实第一次见着这种职业的人,好奇问。
“是啊。”
高个回答。
“可拉倒吧,你就那几句,你看我搓碟每次不都是很认真。”
人妖揭他丑吐槽到。
“你买的啥?”
高个问他的快递。
“防晒喷雾啊。”
人妖说。
“借我喷喷呗,我也挺爱干净的。”
高个笑道。
“就你回宿舍脱鞋,那满屋子的臭袜子味儿,你可爱干净了。”
人妖嫌弃道。
我走在前面听到这笑起来。
“你有时间来看我们表演啊,就在沙滩那,不远。”
人妖对我说,
“好啊,明儿我放假。”
我答应道,那种亲身的表演让认识的人观赏,类似像孩子迫不及待给其他孩子展示自己玩具一样开心。
“你们准备在这呆多久啊?”
我懒散看向前面红绿灯问道。
“这个月底我就要走了。”
人妖说。
“为啥?”
我边看马路上的车边问。
“太晒了啊。”
她想到这就头疼的抬头嗷呜道。
“你呢?”
我问高个。
“我不知道,我看哪家场子要我,我就走了。”
高个不确定的说。
我们走过斑马线,越走越深。
藏匿在人群中,没人会看见和注意。
“我去那买水。”
我指了指左边。
“我快递在这边。”
人妖指了指右边。
三人都没停顿一下,分开了走。
“拜拜。”
我挥了下手。
“嗯,拜拜。”
他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