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此诗,若初忽然惶恐不已,急奔慕容峰而去,却远远看到他瞬间颓废不堪的身影,不顾她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的呼唤,一步步走进姑姑长眠的陵墓,即将按下封死的机关。
她拼命想要飞身过去将他拉回来,却被赵怀一力阻拦,“初儿,师父去意已决,我们就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愿吧。姑姑离开的这几年,他真的很累了。”
机关轰然落下,陵墓大门自此完全关闭。
若初眼睁睁望着最后的亲人,离她而去,却无能为力,只能瘫爬在地,与赵怀一起磕头跪送一代武学宗师慕容峰的离世。
祭拜了慕容峰,若初已身心俱疲,对赵怀的细致入微的关怀,也只淡淡回应,“身边的亲人都走了,我也看破生死,此生无求了。兄长不用忧心,初儿明白义父的苦心。”
一语未了,老伯报有大批官兵叩响山门,很快新皇赵恒身着华贵衣衫,携夺位护卫随行,微服上缥缈峰,当着若初赵怀之面给慕容峰夫妇上香祭酒,“慕容先生一生淡泊名利,高风亮节,是赵恒最敬佩之人。愿先生安息!”
若初赵怀随后拜见新皇,赵恒欣慰上前亲自扶若初起身,“免礼,我是微服至此,朝中无人知晓,你们也不必拘礼。”随即向身边人是个眼色,便有太监将一精致锦盒奉上,“若初,我这次上山,一是吊丧慕容先生,二是将此送上,愿你明白心意,随我回宫。”
太监打开锦盒,当年那颗东海夜明珠映入眼帘,整整十七年了,它依旧光彩照人,熠熠生辉。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若初没多看一眼,只漠然施礼,“陛下,义父新丧,民妇身子不适,照顾不周,还请陛下见谅,民妇先行告退。”
若初言毕转身离去,赵恒也没多少意外,依旧坚持不懈,“没关系,我会等!”
赵怀紧了紧拳头,也打算告退,却被赵恒严词警告,“赵怀,朕知道你曾经与她也有过婚约,可她从来都不属于你。你之前在汴京做过什么,朕不与你计较,但你也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看重的女人,此生绝不放手。若今时今日还有人妄想,横在阻拦,朕绝不会手软!”
赵怀无心与他争辩,却担忧若初的命运,而硬着头皮提醒他,“陛下,她是你皇嫂。就算赵元僖死了五六年了,你也改变不了这层关系,甚至,你根本就赢不了这已经死去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朕是皇帝!”赵恒凌然摊开双臂,傲视足下之人,“整个下都是朕的,更何况她!十几年了,我人生的一半时间都在等她,如今守的云开,必定要接她入宫,与我共享下!”
“可陛下想过她吗,她也许并不想要。”
赵恒初等帝位,意气风发,得到群臣支持,又平定内乱,顺利掌握下权杖。一言一行,俨然一副君临下的帝王姿态,“她会想要的,朕给的,她也必须要!”
赵恒离开正堂,赵怀却停滞在慕容峰灵位前,直觉寒风呼啸,毛骨悚然,“师父,你看到了吗,你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