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零二章 收留(2 / 2)万千烟火是你首页

任衡看着面前把头撇向别处的人,无声笑了笑。

他望着扶住自己的那双手,在偏冷的天色里染了几分温热。

阿涴回过身从他的头一直往下瞟,狐疑地问:“你确定真的走不动了?还是在骗我?可不要欺负我天真哦?要是你骗我,没准儿我会揍你。

现在你是走不动,也许揍了就是一辈子走不动了。”

“没有骗你,我是发自内心的不能走!”任衡无辜地眨了眨眼,扬着笑意落在她的眼波里。

熬不过他的言语轰炸,阿涴只得将他扶进了屋内。

等进去后,才忽然发觉自己还没同意收留他,却被他带偏了,直接中了圈套。

反应过来后,她直接望着占据一方沙发半仰着休息的人,微微讽刺:“我还没说要收留你呢,您老就这么开心了?看在我们平时的交情,准许你喝一杯水再走吧!”

“哦?是吗?”男人转了转疲惫的眼睛,戏谑道:“我都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

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进来了就进来了,我们便不说什么出去的事儿了。房间应该很多吧,还得麻烦大人给我腾一间,让我先睡会儿。

整夜未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下,要是再不休息,我会成为一个老头的。”

“成为老头呢?然后会怎样?别给我说还指望去撩妹!”阿涴懒懒靠在沙发,拿起了一个苹果啃,顺便给他甩去一个。

“接着。”

他稳稳接住,道了句:“不用谢!吃了再睡。”

反正有空置的房间,让他去睡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祝家的风评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地方的人,没事也不会玩手机,农村妇女大多也喜欢说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自然她也听到了点消息。

比如祝绿的老爹是个妻管严,在家里根本是说不话的。祝绿和她的弟弟也是很早辍学在家,无所事事混日子。

祝信还会和别人出去晃荡一两圈,祝绿就是一直住在家里,不时和附近的小伙子“打交道”。

可自从祝家救了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后,她就改了性,一心扑在那个神秘的男人身。

外人早传,两人注定是夫妻了,祝家也早把他当做女婿了,就差对外面说了。

非法同居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把其中的路子熟悉个遍,心中自是有了一番计较。

如果不是她知任衡这人的性子,怕是也会被外界的风言风语迷惑。孰真孰假,她还辨得分明。外面的人怕早就不能说清了。

祝绿从小就受母亲的影响自以为女人可以扬眉吐气,一手控制男人。

她喜欢一个人,可能还是会想方设法得到。或许从没有感受过什么是求而不得的感觉,她一直都很有迷之自信。

阿涴虽然不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但照如今的情形,定是要来反抗了。他这样的脾性,怎么会和那家人有相和的地方?总归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便无法同一而论。

在相背的路走,总会走得越来越远,而不是越来越近。

他学着她的样子啃了一口苹果,笑着说:“你往日都去跑步的,今早也赶紧去吧!我可不想耽误你的计划,要不然,你可要说我了。”

“以后我不会说你的。”她弯唇,轻轻咬了一口手里的水果,又接着说:“最多就现在说说你。”

“哈哈,还是我认识的慕檀涴!”

他的笑声未落,李姨就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沙发突然多出的一人,她急急走了过来,惊奇的问:

“呀?小友子也过来了?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一晚没睡了?怎么大早的就过来了?”

阿涴晃了晃脑袋,戏谑地说道:“他是被人抛弃了。这下子无家可归,昨夜一宿未眠,应该是在门口蹲了。他也没有叫我,我当然不知道了。”

“什么?被抛弃了?”李姨瞪大眼问。忽而又似乎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她补充说:“其实也是正常的。外面早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回家去也听别人议论,说是小友子早就成为了祝家的门女婿。这种话,还听过不少嘞。

要不是你和小涴交情好,我也听过小涴说你的好,肯定又会觉得,外面所说的那些事全部都是真的。

照我看来,那家压根不是什么好归宿。要是你没有那个意思,赶紧卷起铺盖跑路。还待下去,人会受不了的。

那家那姑娘,是个不检点的……前面可是有好多事儿发生呢。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自然也不好明着说什么。

你们心里要打个底,至少知道什么人是怎样的。要不然,被骗了都不知道。

小涴啊,既然他被那家人赶出来了,我们应该收留他。

他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这一带就认识你,反正这屋子里房间也多,客房也有,拿给他住刚好合适。

小友子可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要是独自在外,也不能依靠什么人那就糟了。

如果再遇到像祝家那样的人,没准儿又被骗去做苦力,还没有工钱,最后还会被赶出来,嘴也是讨不到便宜了。”

“李姨说的是,我正是这样觉得。我就是因为找不到归宿才在外面蹲了一夜,现在就因为没睡好觉头晕目眩的。

要是她不收留我,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流浪。对于我来说,活着都是件困难的事。我无家可归了,李姨可要为我做主啊!”

沙发坐着的人慢条斯理地啃着苹果,开始和李姨打起了同情战。

见她手舞足蹈激动的样子,阿涴笑着插入话头:“好,那你快去收拾吧!就角落那一间。他要是想睡,等你收拾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哎,好嘞!小涴,你人真好!能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

李姨高兴地点头,满脸兴色地进了房间去准备。阿涴转头望了一眼,低头淡笑。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她也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本来也就是收留一个人的事儿,再说这人是任衡,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然而,后续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但那是后来了。

想要找事,她也不会怕事。要来便来,没什么值得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