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瞧不下去了,杵了杵李敖:“小二哥,魂都被勾走了,想啥呢这是?”
“阿正,你说一个姑娘跟你说要定亲,她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姜正头一个想到了姜桃,随即又甩甩头:“如果是姜桃,八成是逗你玩的,她蔫坏。”
“可是”李敖想起那夜,脸上又红了红,“我听着像是真的。”
“我可求您了”姜正抱着胳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您别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成么?您可是咱无敌帮的二当家的,小的们瞧你这个样子都得自插双目,当即去世。”
李敖瞪了他一眼,在面前的白纸上勾画着,订就订了?甭管是真是假,既然姑娘开了这个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走的?
姜桃这些日子也有些恼,暗恼自个心志不坚定,看见一个“羞羞答答”的好看少年,就没忍住起了歪心思。
估计是把人给吓坏了,这几天都没见着人上门了。不然到了傍晚,李敖肯定是在门前溜达偷偷看她忙不忙的。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两个带刀捕快威风凛凛的进了店门,小镇上难得见着穿官服的,店里几个茶客都偷偷往这边瞅。
刘五郎上前招呼:“官爷,您用茶还是吃酒?咱们灶上有刚出炉的热乎包子,全肉馅的。”
捕快二话不说,直冲着柜台而去,姜桃抬起头,瞅着带头的那位捕快。
“你就是掌柜的?”另一个瘦弱些的捕快不善的问道。
姜桃搁下笔:“是我。官爷找我何事?”
“带上店里的账本,现在跟我走一趟”
话音未落,带头的胖捕快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拍了一下边上的小徒弟:“先别忙。小姑娘,你这是换地界了?”
姜桃眨眨眼:“曹捕快,不,应该叫您捕头大人了。承蒙您还记得我,才换了几个月,没来得及跟您打个招呼。”
瘦捕快挨了打,委屈问:“师傅,您认识?”
曹捕头松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打起自家人来了。小徒弟,你可看清楚面前这位小掌柜的,本县最勤快的纳税户,旁的商户都是三月兑一次银子,她是一月上一回县府,账目算的比咱们衙门里的先生还清楚。”
姜桃谦虚道:“不敢当,曹捕头抬举我了。五郎叔,帮我把上回买的好酒拿出来,我陪两个大人喝两盅。”
“别忙别忙。”曹捕头摆摆手,“公职在身,不得饮酒。这是县官大人的规矩,不敢犯了。”
“现在吃不了酒,那就带回去。”姜桃笑道,“论起来也是沾了点亲,收了个好徒弟都没去贺您,这酒便宜,算不得贿赂,您提回去将就着吃。”
说着,便把串了红绳的酒坛子塞到曹捕头手里。
曹捕头瞧瞧掂量了一下酒坛子,老鼻子闻着酒香知道是上好的女儿红,顿时喜笑颜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徒弟,提着东西走,下回记着门,查谁都甭查这家。”
姜桃将师徒俩送至门外,只见两个捕快走出了老远,才骂出了口:“那小娘子是什么意思?清水镇谁都能逃税漏税,这家是决计不能的,一对衙门的账本就晓得,真当咱们是他舅爷家的走狗,指哪咬哪?”
“师傅,那咱们咋回去报信啊?”
“能咋说?只能如实说了,没偷税漏税我还能给她造一个去?”
两人将酒藏好了,上门跟黄莹复命。黄莹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三句两句就把你们给哄回来了?她之前没逃税难道这个月就不能逃了?不管怎么样,这账本必须给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