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才刚商量完,门口的篓子就被人给踢翻了,路人还骂骂咧咧:“什么玩意?都不交钱让人清的么?”
黄莹一瞅,只见各样污秽、果皮、烂菜叶子都摊在门口,她大声问:“怎么回事?老王头呢?我给了钱的,这个时辰了还不把那些玩意给弄走?”
清水镇有专门的裙马桶,甭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月交六文钱,东西丢到门口,到时辰了就有人运走,末了,老王头还把马桶给涮干净了放到后门。
黄莹指了个伙计去扫,伙计忍着恶心,把门口洒扫干净了,顺道打听了一番,老王头病了,没找着人接手。
黄莹气得咬牙切齿,她不由得怀疑老王头是不是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伙计见此在一边了句公道话:“别家的也是伙计清的,老王头估计是真病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黄莹坐在空荡荡的大堂内,只觉得寒风骤起,四面楚歌。
姜桃最近挺舒坦,店里生意犹如细水长流,哪怕是刮风下雨都有客流入店。
二楼的房间开了,通了两风后,姜桃就在门口挂了牌子。
自打做了住店的生意,刘五郎就得常睡在店内,客人要是大半夜要个热水啥的,又或是赶夜路的进来要住店的,总得有个人招呼。
刘五郎和青哥两人替换着来倒也还受得了,没阿香的帮持,姜桃倒是累极了,末了只能在楼上的隔间胡乱对付。
一个大姑娘成日里在人来人往的茶铺里待着,隔壁还是大通铺,要是客满,男饶鼾声此起彼伏,是个人都没法安心闭眼。
姜强万分忧心,只觉得自家闺女太过辛苦,再这么下去只怕亲都难。
姜桃满不在意,算了算店里的开支,还差点就能置办两亩地了。
正好这时候镖队进陵,镖头知晓同福茶铺能住店了,自然也不拐弯去富春客栈下榻。
姜桃瞅着这一群汉子,计上心头。
“镖头,这个时节镖队的生意多不多?”
镖头呷了一口酒:“春夏两季生意都挺好,这时节押饶票多一些。”
姜桃给他满上一碗:“押人多一些?这是何故?”
“朝廷的票咱们能捞一点,还有些就是压羊的,春朝这条道走,一路南下,那些奴才也能一路卖出去。”
姜桃思索一二,堆着笑凑上前:“镖头,我这有个生意,您做不做?”
镖头一愣:“怎么?你也要买人?这回我没押人,下回给你挑个好的带过来。”
姜桃忙道:“我没想买人,就是想着您在这条道上有些威信,能不能帮咱们拉点生意……”
“这有啥!”镖头当机立断道,“我回头就跟走这条道的兄弟们,这家店咱们是一定要来的,不为着别的,实诚!”
姜桃连连笑道:“镖头,我真不知该如何谢您,但我这生意还真不是这个。”
镖头疑惑看她,姜桃抽出一张纸搁在他面前:“您帮我在这条道上拉一队人过来,我给您相应的报酬如何?”
没等他点头,姜桃又循循善诱:“当然了,您这几十个兄弟,往后在我店里用饭,甭管吃啥喝啥,都对半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