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宫中便无一丝关于她不好的传闻。
先帝相信她,只要先帝相信她,便够了。
只可惜啊
先帝,终是信错了人。
太后敛着眉:“你来做什么?哀家无事,你好好陪着新帝便是。哀家倒是从未见过你这般善妒之人。新帝迟早得毁在你手里。”太后语气已经有了几丝重。
躺在榻前俨然不想理池锦龄的模样。
池锦龄也不生气:“母后您言重了,善妒也不是臣妾啊。”是那狗男人才善妒呢。
“上次臣妾离开,母后便听说在祭祀殿中吓住了。是臣妾的不是。”池锦龄又福了一礼。
“未免母后猜测臣妾说出那些话是心怀叵测,臣妾这几日回去,便将梦中纠缠臣妾的全都画了下来。其中有女子,又孩子,甚至还有未曾出世的孩子。”
说着,便让酥柔拿了画卷上来,递给太后。
太后身形一抖,本就半躺在床前,愣是让她吓得哆嗦一下,差点滑下去。
嬷嬷震惊的看着她。
张着嘴竟是半响没回过神来。
“嬷嬷,来拿着啊。虽说看着画像有些不堪入目,有些血淋淋了一些。但是确实,就是这些人总是纠缠臣妾”池锦龄可委屈了。
太后神色有些难看。
这几日她是让人打听过的,据说皇后有一日午睡时在梦中落泪,梦靥住了,唤都唤不醒。
还是徐公公急忙请了乾帝回来,才将皇后唤醒。
皇后醒来神色不愉且极其惧怕,仿佛遭遇了什么极其可怖之事。
太后其实已经信了七分。
她如今年纪大了,先帝死后,本就心中有愧,加上还有些后悔,便一发不可收拾。
此刻嬷嬷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副画卷,池锦龄甚至瞧见她浑身都在哆嗦。
池锦龄垂眸。
她是住在宫外的,哪里听过这些事。
如今自己还能明明白白画出来,只怕这两人心中要崩溃了。
池锦龄心下冷笑不已。
什么乾帝可怜,最可怜的就是先帝,就是你相公啊。
生一个给他灭一个,直到死,都在对不住你。
“这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嬷嬷极力克制住哆嗦的牙齿,撑起笑意对池锦龄道。
“臣妾也是关心母后,不知母后是被谁给靥住了。臣妾这些日子总是被她们梦靥,画出来让母后瞧瞧,看看是谁。过些日子寻些大师来做法便行了。”池锦龄抿了抿唇。
“臣妾便不久待了,也不知是不是这寝殿不大向阳,臣妾总觉得这屋子里阴森森的。大概是臣妾怀孕,有些多疑了。”池锦龄走时随口一句,又将太后的脸色说的沉了几分。
病了好几日,好不容易起身的太后。
在她探视后,又严重了。
这次,直接连床都下不来,药都喂不进。
据说大半夜的还起来烧了一幅画,也不知烧的些什么东西。
之后更是挣扎去先帝牌位前哭泣,众人都道先帝太后情深。
只有池锦龄知晓,她在忏悔。